哎陈遂,哎天道,有人给他做局了。
“这剑应当醒来,到了我算出的日子。”陈遂拎着剑,“是缺了什麽?”
“魂魄已温养好了,没出一份差池。而这邪术我已在旁人身上试过无数次,怎麽在季春君身上迟迟未能见效?”
楚存不语,只是一味地捂紧自己的屁股,怕陈遂怒火攻心真来上一剑。
陈遂一向喜欢用他撒气,若游仙在还能稍微制止陈遂,只是如今游仙自身难保。
“过来。”陈遂叫他。
楚存不动:“我不过去,你对我好一点,不然我就……我就不长出左边的手掌了。”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换来了陈遂不到眼底的笑。
“听话。”陈遂哄着他,“不然我让银姝来对你动手动脚了。”
“我是个男的,银姝也是!”
陈遂道:“不然呢?银姝要是个女的,他也看不上你。他如今是个男的,对你也能将就用一用。”
楚存极没骨气地过去了。
陈遂伏在桌前。桌上乱无章法放着几只瓷碗,是陈遂这几日的战果。
楚存只能辨认出那红色的是气血丹,又与寻常气血丹有些不同。
他还来不及细看,手心又是一疼。
“怕陈昭的血,使得我的血脉已不再纯粹,滋养他剑身也慢了些。”陈遂喃喃道,“楚存的血是大补的灵药,或许也能作辅料用用。”
“哥,我承认我在剑宗干过不少坏事,你娘留下的玉盏是我打碎的,楚天阔当年的几本剑谱也是我烧的,有一年你一个人去不周山,我将你的气血药全换成了保孕丹……此外我真没对你做什麽。”
陈遂的目光从剑上移开:“原来这事是你做的。”
“你不知道啊?”
陈遂只是回头望了眼烧着的水:“我以为是游仙所为,毕竟她一直想要我死。”
“那你就当作是游仙所为吧,就算是将天底下所有坏事都当作游仙所为,我也绝无半分怨言。”楚存不动声色地到老四身後去,“要打人不能在炼丹房里打。”
陈遂只是笑了笑:“你胆子就只有这般小?我是会计较这种小事都人麽?如今杀了游仙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都能暂且放一放。”
“你先把木桶放下,铁壶也是。就算是我这元婴修为的草,每日被你浇上两壶滚水,也是会死的。”楚存紧紧抓着老四,“老四,你看他。要是滚水滚水一浇,炼丹房的地板又会翘起来,到时候你有的忙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陈遂忽然道。
“所有人都说季春君是个好人,他或许需得一个好人来唤醒。我不行,是我手上的血太多,唤醒他不过是为来谢传恨口中修复经脉的方子。银姝和狗蛋并非剑修,也不行。”
老四说:“四条腿的兔子没有,两条腿的正直剑修剑宗那麽多。”
“谢传恨要借此试探我是否是个真好人,我便不能借用剑宗的人,剑宗的人总会走漏风声。”陈遂面露难色,“是我心不纯?还是我的恶意不加掩饰?”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出剑宗去。
“山下呢?”老四道,“不如去山下看看?”
“我想去铁牛岭一趟。”陈遂道,“那之前你要去山下,也行。从铁牛岭来回要整整五日,再过十日便要去西野,正好能赶上。”
“铁牛岭是什麽地方?那里有很多厉害的剑修麽?”楚存一知半解,“老哥,那你去铁牛岭的时候不会打我喽。”
陈遂微微一笑:“还有银姝呢。”
“我要炼出的那枚丹药,医仙也未必能炼成,这些时日就请你多多支持。”
去铁牛岭,老四或许就不会再跟着他了。陈遂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但他向来不据预感行事。
“好久没回去了,我那鲛珠链子,还不够。我得在山下买点好东西带过去。”老四说,“还得换身行头。”
“笨,你有那麽多灵石,在哪儿都一样花,在剑宗买了还需带过去。”陈遂合拢剑谱,“谢了了忙着为去西野做准备,只有我们几人去。”
“我能不去麽?”楚存头一个提问,“我和老四又不熟,去了也是被陈遂打的份。”
“你得去。”陈遂却说,“我伤势还未痊愈,无法久战。银姝狗蛋不比以前,如今虽说不弱,但也不是顶尖高手。我的好弟弟,我们需要一个人殿後和在被打时吸引目光。”
“那不就是挨打?”楚存大声道,“怎麽这样?”
“当然,你也可以和老四一样选择当我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