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难解的题
“还有几处?”陈遂问谢了了。
施义还没有来。
他和谢了了却不情不愿地将城中几处阵法先解决掉了。陈遂不情不愿是嫌累,谢了了则与他相对无言。
“不知道。”谢了了拎着重剑,“我对阵法并不熟悉,比你们魔教还要不擅长。”
陈遂苦笑道:“谢传恨算了那麽多,没想到让你带个会阵法的?”
“天机阁也不是什麽都能推算出来的。施义的命也和你一样,都几乎算不出来了。”谢了了面上神色淡淡,“这种东西,他们都喊邪术。”
陈遂不会那麽多种邪术。
阵法杀人实在磨磨叽叽,等陈遂将阵法都给布置好了,要杀他的人早到陈遂身前,一招毙命。
“银姝,你过来看一看?你能看懂什麽?”陈遂喊心不在焉的银姝,“一提到施义就成这样了。”
“我只是在想,魔教的血池可惜已毁了,不然将人丢进去,溶到只剩白骨,魂魄却还是有意识到……可惜有人再也用不到了。”银姝走上前来,“陈遂,你还发热麽?”
西野人还是太多。
陈遂杀掉的人,他们的死被放到这样多的西野人面前,都成了鸟羽一般轻飘飘的小事。
陈遂回望那些挤在一块儿的屋子,好像在看横木上的蚁xue。
“了了,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我们想过根本回不去?”
见鬼的谢传恨,不给支援也就算了,知道西野人那麽擅长鬼画符连个符修一个不给。
谢了了仍盯着地面的裂口发呆。
“我主人问你话呢?”银姝很狗仗人势地发问,“谢了了,说话。”
谢了了了回过神:“或许。”
“万不得已的时候,将我献祭掉就好,那剑灵也能完完整整降临。”她说,“反正魔教应当很擅长献祭的邪术。”
剑宗还有好多事都瞒着他。
“穆为霜到哪里去了?”陈遂又说,“逃走了?还是谢传恨要你在这里解决掉我?”
“他们回剑宗去了。”谢了了说,“剑宗没想过要你的命,你明面上还是医仙的弟子,我暂且不会对你动手。”
“那我要走了。”陈遂不欲和她继续打谜语。
这对陈遂太不公平了,剑宗的人什麽事都知道,只有陈遂还要在这拼拼凑凑,也不知猜出来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谢了了又死命抓住他手腕。
她的力气还是这样大,陈遂感到自己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
陈遂不明白谢了了到底在想什麽,她什麽也不说。
“来不及了。”谢了了擡头看他,“施义将皇城封起来了,只是单单将整个这里的人弄死,用来来催动阵法,沟通不了真君。但他已没别的路能走了。”
陈遂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想要我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当祭品?”
“不是的。”谢了了摇头,“母亲说,若是我能在这里杀掉施义,我就算真正过关了。若是我输给施义,我也不用回剑宗去了。”
“就是……施义未必会来找我们。你忘记了?施义还有一个容器?”她说。
施有恩。
施有恩再恨他施义,他身上流着施义的血。施义就能将他充作容器。
医仙也帮不了他。
“所以,谢传恨给我出的题目是救下这些西野人。”谢了了说,“给你的也是,你手上就算沾满血,你也不得不去当他们的救世主。”
“你们剑宗真是很恶心了。”陈遂冷声道,“我杀死的人,和我救下的人是两码事。死掉的人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回。”
“但你要救人。”谢了了对他说,“这个阵法已处理掉了,去下一个吧。”
陈遂还有些发晕。
“你流鼻血了。”谢了了看着他,“小心一些吧。”
“要我一个元婴,连着处理这麽多阵法,也受不了。”陈遂扶着石墙蹲下去,“我的脑子好用是不假,这些东西要我一日内就融会贯通,也太难为我了。”
他的脑子都在嗡嗡响。
银姝小小的脑子根本记不住几个阵法,陈遂拿着几本册子对着阵法拼拼凑凑,连蒙带猜来破阵,真能给施义全破了,那施义这麽多年也就白活了。
“这种损耗,你不是要剑宗的人为你分摊了麽?”谢了了在他一边蹲下,“对你不算什麽的。你跑到铁牛岭,那里的人全死了。”
“只有致命伤才分摊。”陈遂擦去鼻子下的血,“我对剑宗还没那麽坏,这种损耗不过是流流血,发会儿晕的事。”
他要等着那一阵眩晕感过去。
“好了叫我。”谢了了就走开了,“死不了,一会儿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