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舍,但林连溪面上还是表现得十分淡然,“房租就免了,这两年也存了一些,我本来就打算自己一个人住,你呢别老瞎操心别人,回桦县了记得微信和我说一声,要我说都怪你那个前男友,要不然也用不着辞职!”
说到後面,林连溪又忍不住想抹眼泪,骂道:“什麽狗屁黎总,怎麽不来道雷劈死他,分手了还蹦跶个屁。”
程时栎笑了一下,听林连溪骂人,还挺爽,感觉自己找到了最佳嘴替。
。
他的行李不多,几件衣物塞进行李袋,提溜着就能走。
两天时间一到,黎辘果然发来信息,问他在哪。
程时栎没再矫情,自己都要沦为对方的“情儿”了,这点面子也无需继续护着,发送完出租屋的位置,埋头收拾屋子去,将那些带不走的私人物品丢进垃圾袋,顺便打扫打扫卫生。
来接他的是黎辘的司机老吴,晚七点左右准时抵达,程时栎往豪车後座一坐,竟有些恍惚,车子很快驶离出租屋,他的视线望着後视镜,直到镜子里的老房子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老吴说黎总还有工作,可能需要他在车里等一段时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程时栎哪还有拒绝的馀地,乖乖坐在车里等人。
真皮沙发的舒适感让人昏昏欲睡,程时栎等着等着,眼皮竟然开始打架,他并不知道黎辘要带自己去哪里,约莫是上次待过一晚的别墅。
那地方离市区远,怪不得要在这等黎辘。
程时栎迷迷糊糊地,感觉车子动了,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车门打开,身旁传来声响,他勉强掀起眼皮,又闭上。
一道身影上了车,奔驰重新啓动,程时栎一侧眸,发现身旁多了个人,魂都吓出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闭着眼休息的黎辘。
搓着眼睛,程时栎觉得自己心真大,这都掉到狼窝里了还能睡得这麽死,他吸了吸鼻子,隐约间闻到车内的一丝酒气。
喝醉了?不是工作吗怎麽还有时间喝酒。
程时栎瞪着眼睛,肆无忌惮地开始观察身旁的男人,车内播放着舒缓的小提琴曲,不知是那位名师的成名作,倒是挺催眠的。
出乎意料,程时栎醒来不到十分钟,车子重新停了下来,老吴扭过头,低声说道:“黎总,到了。”
到了?
程时栎往窗外看,这似乎是一个地下停车场。
听到老吴的声音,黎辘睁开眼睛,没看程时栎,自顾自开门下车,“嘭”地一声,车门关上,老吴从驾驶座下来,到後备箱拿手提袋。
程时栎跟着下车,他的视线四处转悠,心里没底只能胡思乱想,黎辘腿长,没几秒就走出好几米,
拿过老吴手里自己的行李袋,程时栎暗骂一声有病,喝醉了还能这麽健步如飞。
腹诽完又只能不情愿地跟上,乖乖上楼。
和想象中相去甚远,黎辘没把程时栎带回别墅,而是安排在市区的一栋普通商品房里,只不过这地段并不太普通,津市市中心两百多平的大平层,程时栎就算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这儿的一个厕所。
进门。
屋内的装修过于朴素,甚至可以用“空旷”来形容,客厅中央放置一个纯黑色的真皮沙发,除此之外,一件家具没有。
黎辘刚换完鞋,兜里的手机响了,于是别过头和程时栎道:“你收拾一下。”
草,猴急个鬼!程时栎在心底骂完,四处看了看,房子虽大,拢共三个房间,主卧和书房都是黎辘的,那客房肯定是给自己准备的。
即便是客房,也是他那出租屋的好几倍,程时栎将带来的那几件衣物丢进柜子,纠结的坐在床边,洗不洗澡似乎都不对,好歹以前处过,不就是情人嘛,关灯睡觉,不都一个样,怎麽能这麽别扭?
程时栎快速洗完澡,他没有睡衣,就套了一件宽白T,下头随便穿了条灰色短裤,客厅似乎没什麽声响,黎辘不知道去哪了,这麽好的时机不如装睡,能逃一天是一天。
想着程时栎往床上一趟,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关了灯的客房有些暗,程时栎窝在被子里,根本睡不着,反而越来越清醒,就这样不知躺了多久,直到屋外传来声响,房门被打开。
程时栎慌张地揪住手里的被子。
下一秒,身上的蚕丝被猛地掀开,被子边缘脱手的瞬间,程时栎下意识闭上眼。
“睡了?”黎辘站在床边,神情淡漠,他低头看向僵着身子的程时栎,没一会儿,伸手一把将人抱起。
程时栎攥紧掌心,他的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砰砰”吵得厉害,梗着脖子,像是遇见天敌的鸵鸟,他将脑袋死死藏住,一动不动。
也不知是不是被对方精湛的演技骗过,一路往主卧走,黎辘没再说话。
床边的睡眠灯亮起,柔和的暖光中,黎辘弯下腰,将程时栎放置在柔软的床上。
躺下,将人揽进怀里,一气呵成。
也不管对方听没听到,抱着怀里这副铬人的身子,黎辘皱起眉头,语气不容置疑。
“程时栎,从今天开始,你只能睡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