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溪京之前,姑姑给陈砚发了学费和一整个学期的生活费。
陈砚没收。
说好的两不相欠,他不希望他们日後还有可以威胁他的话头。
打工几个月的工资够他的学费的开学初的生活费了,他去溪京也会努力的,陈砚很自信。
白越临没有陈砚那麽重感情,一直到陈砚姑姑去世,他依旧气不过,站在冰棺前,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云层盖住了月色,房间里视线昏暗。
宋听愉蒙着他眼睛,一点一点从他的眼尾吻到了下巴,动作轻柔又珍视。
“陈砚,我真的好讨厌你。”
宋听愉话音刚落,陈砚就挣扎着要推开她的手。
宋听愉不让。
“我再也不来春城了,你也不许来。我要把你关起来……”宋听愉说。
她没有办法想象陈砚以前是用什麽心理度过的那些日子。
“好,”陈砚弯着嘴角,露出小梨涡,“学姐去哪我就去哪,都听学姐的。”
就算宋听愉不说,他也会离开春城的。
如果宋听愉不要他,那他就去找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
“陈砚,我们回家。”
宋听愉紧紧扣着陈砚的手指。
白越临隔天在机场见到她们时,两个人的手还牵着。
“这也太腻歪了吧。”白越临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就接受了自己的好兄弟和豪门继承人真心相爱这件事。
陈砚笑得更欢了。
“陈砚,你放心吧,我要是有空就会去溪京找你的。”白越临叉着腰道。
“欢迎。”宋听愉笑道,“你来他肯定很高兴。”
陈砚点了点头。
白越临摸着自己圆圆的脑壳,被宋听愉把陈砚画到自己这个自然的行为惊到了。
回溪京的飞机上,陈砚睡了一路。
这是他回到春城後睡得最好的一次。
迷迷糊糊跟着宋听愉走了一条没走过的路出来,接着上了熟悉的车,期间好像还和刘书打了招呼。
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身边的人。
人没摸到,倒是碰是先丁零当啷响了两声。
陈砚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脚腕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两条铁链。
两条铁链连着大门。
房间不是湖畔公寓那个熟悉的丶充满他的气味的房间,而是一个极简装饰的房间,极大的空间里处处透着冷漠。
陈砚下意识叫道:“姐姐?”
他醒来的动作太大了,宋听愉抱着双臂站在房间门口,笑道:“这下真成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