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葳开始在心底默数,两年来,贺清砚以柳溶月的名义送过多少次东西,只她印象深刻的就有十多次,那不深刻的呢?
每次送东西的时候,贺清砚都会变得尤为多话,曾经最多话的一次……
“那次的汤也是你自己熬的?”宋悦葳恍然,难怪,他会那么在意是不是合她口味。
“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忍着痛,贺清砚走近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腕,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女生的好恶。
他只是害怕,害怕宋悦葳会因为东西出自他的手,而不愿意接受。
庆幸的是,女生没有挣开他的触碰。只是一双眼眸深深地望着他,最后她也不提这件事了:“你先去沙发上坐下,我去找条毛巾。”
“毛巾在卫生间里。”贺清砚给她指明了地方。
他怕宋悦葳再多开几扇门,就会发现更多的东西。
未曾遗弃的婚戒。
卖出又被他买回的作品。
宋悦葳应声:“好。”
裹上毛巾的冰袋按在他的脸上,女生眼眸专注,动作轻松。贺清砚见她如此,没由来生出了种感觉,她或许还存有一分对他的旧情。
女生开口后,感觉成了错觉。
她说:“向晨他今天的行为是有些冲动了,我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和他计较。”
贺清砚听明白了,宋悦葳留下的理由,并非是出于对他伤势的关心,而只是为了替祁向晨说句好话。
他忽地很想笑,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因何而发笑。
是笑他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还是笑自己在宋悦葳心中成了这么个形象。
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宋悦葳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顿了顿:“无论我怎么看你,他在这件事情上都太冲动了。我觉得有必要向你道歉。”
贺清砚目注着宋悦葳
。祁向晨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他面前发疯,有且只有一种解释,在他们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宋悦葳已经将他们过去的事情告诉了他。
代入一下祁向晨,要是自己喜欢的人曾经被人如此磋磨,他的行为只会更加过激。
只是他很不巧的,是故事里的恶角,那个磋磨宋悦葳的人。
贺清砚的底气也不再那么足了:“我不会和他计较这件事情。你也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他再度开口时,突兀地换了个话题:“大学开学,要一起去报道吗?”
宋悦葳斟酌着怎么拒绝,就听到贺清砚临时补充了后半句话:“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她自己说的,他们做朋友。
“如果到那时候,没有意外的话。”宋悦葳只好磨棱两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