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尘自己也不记得,那股偷偷发芽的情愫到底起于哪一年丶哪一场雪。
也许是年少时一同翻墙逃出华士宗,被沐思宇按在檐角,捂住口鼻,贴耳低笑:“别动,巡逻的长老过去就安全。”
也许是秘境试炼,妖兽利爪撕
顾灵尘自己也不记得,那股偷偷发芽的情愫到底起于哪一年丶哪一场雪。
也许是年少时一同翻墙逃出华士宗,被沐思宇按在檐角,捂住口鼻,贴耳低笑:“别动,巡逻的长老过去就安全。”
也许是秘境试炼,妖兽利爪撕裂他肩背,鲜血染红雪地,意识昏沉间,那人背着他一路狂奔,声音发颤却执拗:“顾灵尘,你敢闭眼,我就把你扔下去!”
再後来,沐思宇的桃花眼开始追逐另一道身影——柳云柔的裙角。
顾灵尘站在回廊尽头,看少年把梨花别在柳云柔鬓边,笑得耀眼,胸口忽然钝痛。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心跳也会错位,也会嫉妒。
于是他把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藏进更冷的剑意里。
他挡在沐思宇面前,一次次拔剑,看似为了表姐,实则为了——
不让那人靠近别人,
也不让自己泄露半分渴求。
雪夜练剑台,他独自舞剑到指节渗血,霜烬剑身映出他泛红的眼。
“我守的不是表姐,”他低哑地笑,“是我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
可剑光再冷,也斩不断回忆——
少年捂着流血的手臂,仍对他弯眸:“阿尘,别怕,我在。”
那声“我在”,像毒,也像瘾。
于是,他继续以堂弟的名义,以守护者的姿态,拦在沐思宇与柳云柔之间。
拦得住人,拦不住心。
每一次对峙,他都把爱意磨成锋刃,指向昔日最亲密的竹马。
“你若敢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其实真正想说的是:
你若真喜欢她,
那我呢?
我藏了整整七年的喜欢,
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
说出口?顾灵尘自幼便尝遍失去——
父母战死兽潮,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柄断剑丶一枚染血的玉坠。
那一年,他才五岁,抱着膝盖坐在残破的村口,雪落满肩,却不敢哭出声。
是柳云柔——那个只比他大三岁的表姐,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把暖烘烘的狐裘裹到他身上,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