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铁青,那双平时总是带着诱惑和玩味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凛冽的寒意。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抬手,一个清脆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扇在了李凌雪的脸上。
“啪!”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凌雪的身体猛地一偏,脸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红印,几缕丝粘在了她带着水光的脸颊上。
她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委屈的泪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李凌雪!对你爸尊重一点!”李清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刀刃。
她的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真丝睡袍也随之晃动,露出更加诱人的春光。
李凌雪捂着自己的脸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充满怨恨的眼神看了李清月一眼,然后猛地转身,冲出了家门。
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最终消失在楼道的转角。
李清月冷冷地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依然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抽走灵魂的雕塑,脸上还带着那句“老”带给我的巨大打击。
我没有去看李清月,也没有去看女儿离去的方向,只是呆呆地盯着地面。
“好了,吃饭吧。”李清月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生。
她转身,重新回到餐桌旁,优雅地坐下,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我沉默地回到餐桌旁,坐下。
我面前的煎鸡蛋已经冷了,牛奶也泛着凉意。
我拿起筷子,却没有任何胃口。
整个上午,我都像一个行尸走肉,机械地做着家务,洗着碗筷,擦拭着家具。
女儿那句“老处男”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像魔咒一样,让我无所遁形。
我感到自己的自尊被彻底碾碎,无力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夜幕再次降临。
我像往常一样,做好晚饭,却依然只有我和李清月两人用餐。
李清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女儿的离家出走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我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餐后,李清月起身,径直走向她的卧室。
我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将它们放进洗碗机。
洗碗机开始嗡嗡地运转,洗衣机也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打扫着卫生,拖把在地板上划过,出细微的“沙沙”声。
就在我擦拭茶几的时候,玄关处再次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咔哒”一声,门被推开。我下意识地抬头,却看到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场景。
李凌雪回来了,但她并不是一个人。
她的身边,挽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那女孩比李凌雪略矮一些,脸蛋清秀,眼神却带着几分青涩的探究和好奇。
她的校服裙摆堪堪到达大腿中部,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的手,此刻正被李凌雪紧紧地握着。
李凌雪的脸上没有了白天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叛逆而挑衅的笑容。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将那女孩拉着,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小雅,进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却又透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僵硬地站在客厅中央,手中的抹布掉落在地。
我看着女儿和那个叫小雅的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然后,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砰!”一声,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隐约听到卧室里传来女孩们的低语声,然后,是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嬉笑。
我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我知道,这又将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夜晚。
我的女儿,这个我曾经寄予厚望的生命,此刻正在那扇门后,重复着我妻子每天上演的戏码。
而我,依旧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被彻底排除在外的、卑微的“生物爹”。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沙,准备度过又一个无眠的夜晚。
1o点半下了中班,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踩着回音在站台壁上悠悠荡荡,最终停在一节空荡荡的车厢门前。
列车呼啸着进站,出尖锐的摩擦声,车门“嘶”地一声滑开,一股混杂着铁锈和冷气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