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左前方,背影挺拔。弄月缩在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注意到他按下的是顶层按钮,而自己要去的是八楼。
电梯在六楼停顿,进来几个醉醺醺的男人,酒气熏天。弄月往后缩了缩,尽量避开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那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侧身一步,不经意间将她护在了身后。
七楼,醉汉们摇摇晃晃地出去了。电梯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弄月鼓起勇气小声说:“刚才,谢谢您。”
男人微微侧头,声音低沉:“不必。”
八楼到了,弄月匆忙走出电梯,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跟随自己直到电梯门关闭。她深吸一口气,沿着铺着厚地毯的走廊寻找8608房间。
站在房门前,弄月整理了一下裙摆,才轻轻敲门。
门开了,王总肥胖的身躯堵在门口,他只穿着浴袍,浑身酒气:“小弄啊,终于来了,进来进来。”
弄月站在门口犹豫着:“王总,文件我带来了,您看过我就可以回去了。”
“急什么,进来喝杯茶,我看看文件有没有问题。”王总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房间。
弄月踉跄着跌入房间,心里警铃大作:“王总,真的不用了,我还在上班”
王总已经关上门,肥胖的身体逼近她:“小弄啊,你知道公司多少人想得到这个机会吗?你这么漂亮,何必整天做那些累活?”
弄月后退着,直到腿弯撞到床沿,无路可退:“王总,请您自重,我只是来送文件的。”
王总把文件扔到一边,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笑:“那种东西明天看也行,今晚我们先聊聊别的”
他扑上来时,弄月尖叫着躲开,文件散落一地。她冲向门口,却被一把拉回,摔倒在床上。王总沉重的身体压上来,酒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救命!放开我!”弄月拼命挣扎,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在绝望之际,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一声闷响后,传来王总的痛呼。
弄月惊恐地坐起,看见那个电梯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内。他一只手轻松地将王总按在墙上,眼神冷得骇人。
“沈、沈总!误会,这都是误会!”王总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看得很清楚。”男人的声音平静却令人恐惧,“王明达,从现在起,你与沈氏的所有合作终止。现在,给这位小姐道歉。”
王总脸色惨白:“沈总,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道歉。”男人手上加重力道,王总痛得龇牙咧嘴。
“对、对不起!弄月小姐,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松开手,冷冷道:“滚出去。”
王总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甚至顾不上只穿了浴袍。
弄月颤抖着整理被扯乱的衣裙,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男人走近,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他停下脚步,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披上吧。”
弄月犹豫一下,接过外套披在肩上。宽大的外套包裹住她,残留着温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气。
“谢谢您,沈总。”她小声说,不敢抬头看他。
“沈知言。”他自我介绍,“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我不放心。”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你这样状态不安全。”
弄月终于抬头看他。沈知言的眉眼比电梯里那一瞥更加深刻英俊,此刻那双深邃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里面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前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沈知言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示意弄月跟他走。他体贴地保持距离,却又在她脚步虚浮时及时伸手扶住她的手肘。
专属电梯里,弄月紧紧裹着沈知言的西装外套。小小的空间里,她身上的梨花香与他外套上的雪松气息交织在一起。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弄月鼓起勇气问。
沈知言看着电梯数字变化,侧脸线条依然冷硬,但语气缓和了些:“我想到王明达的风评不好,不放心你一个人来送文件。”
弄月惊讶地睁大眼睛。
“在前台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在想,”他继续平静地说,“为什么一朵梨花会飘落到这种地方。”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沈知言没有立即走出去,而是转身面向她。
“弄月,”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悦耳,“我可以追求你吗?”
弄月愣住了,仰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此刻清晰可辨——是心动,是怜惜,是势在必得。
酒店大堂璀璨的灯光从他身后照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弄月闻着混合了雪松的梨花香,忽然觉得也许自己这朵随风飘零的梨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参天大树。
她轻轻点了点头。
沈知言冷硬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先婚后爱文里的菟丝花路人甲(慎读)
沈知言的专属座驾是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内部空间宽敞而奢华。他亲自为弄月打开车门,手掌绅士地护在车顶,避免她碰头。
弄月小心翼翼地坐进去,柔软的皮质座椅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沈知言的西装外套依然披在她肩上,属于他的气息——清冽的雪松木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他本身的强势味道,严密地将她笼罩。这感觉陌生却奇异地令人安心,还带着一丝让她脸颊发烫的悸动。
沈知言从另一侧上车,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私密起来。他吩咐司机地址,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弄月能感觉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审视与……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