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打破这僵局,来让她彻底安心,或者说,来让自己彻底安心。
黑暗中,靳长森的眸色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复杂而激烈的情绪。焦虑、渴望、占有欲,还有一丝不被全然信任的委屈和恼怒,交织在一起。
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须找到一个方法,让弄月再也无法逃避,必须直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未来。
年代文里的小寡妇16
秋意渐深,一封来自北京的信件,被辗转送到了靳长森手上。厚厚的信封,落款是某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单位名称。
靳长森在院子里拆开信,看完后,沉默了许久。他将信纸仔细折好,收进口袋,抬头望向正在晾晒衣服的弄月。阳光勾勒出她纤细忙碌的身影,一切看起来平静而美好,可他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信里的内容很明确,家里的事情已经疏通妥当,三个月后,就会有正式的文件下来,调他回京,进入国务院工作。这是他一直期待的出路,也是他本该走的路。
可是,他现在有了放不下的人。
晚上,哄睡了小豆丁,靳长森将弄月叫到院里。月色清冷,他的表情是弄月从未见过的凝重和……一丝她看不懂的疲惫与伤感的混合物。
靳长森将信递给弄月看,或者简单地告诉她:“家里的信。安排了工作,国务院政策研究室,三个月后报到。”
弄月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四肢瞬间冰凉。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喉咙发紧,说不出一个字。看,果然如此。她早就知道的。
看着她瞬间苍白下去的脸和那副逆来顺受、仿佛早已认命的模样,靳长森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他强压下将她狠狠揉进怀里的冲动,继续用那种带着刻意压抑的平静语气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身份,背景,还有你和小豆丁……我们之间,确实很难。”
他顿了顿,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妥协:“这三个月……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好好过,行吗?等我走了……你也能有段念想。”
这话说得极其卑微,甚至带着一种乞求的意味,完全不符合他一贯强势的作风。弄月惊愕地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似乎盛满了真实的痛苦和不舍。
他……他竟然就这样同意了分开?还说出“有段念想”这样的话?弄月的心一下子酸软得一塌糊涂。她原本坚硬的外壳,被他这番看似放手实则以退为进的话,击得粉碎。
“长森……”她喃喃道,眼圈瞬间就红了。这三个月的甜蜜相处,早已让她情根深种,只是不敢承认。此刻想到分别,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靳长森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弄月没有躲避,而是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弄月……让我好好陪你这三个月,嗯?就像……真正的夫妻那样。”
弄月身体微微一僵。
靳长森立刻感觉到她的紧张,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笃定地安抚道:“别怕,我会注意。我……我托人从县里带了东西回来,不会让你怀孕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几个这个年代极其稀罕的避孕套,“有了这个,就没事。”
他说得如此自然肯定,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保障。弄月一个乡下寡妇,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只是隐约知道是能避免怀孕的。看着他真诚(伪装出来的)而带着歉疚(也是伪装出来的)的眼神,再想到只有三个月了,一种巨大的不舍和离别的悲伤压倒了她。
她心里那点微弱的疑虑和坚持,在他精心编织的、以退为进的柔情陷阱里,彻底瓦解了。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最终,极轻地点了点头。
靳长森心中那块巨石骤然落地,随之涌起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和一种深藏的负罪感。他紧紧抱住她,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吻密集地落在她的发间、额头、眼睛上,最后覆上那颤抖的唇。
“月儿……我的月儿……”他动情地低喃,第一次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主屋。
这一夜,他极尽温柔,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一遍遍地索求着她。弄月完全沉溺在他编织的情欲与离愁别绪交织的网中,予取予求,将自己彻底交付。
而她永远不会知道,那被她信任地丢在炕角的、所谓“安全”的小纸包里,每一个避孕套的顶端,都被靳长森用极细的针,小心翼翼地扎了数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小孔。
他看着身下意乱情迷、全然信赖他的女人,眼底翻滚着浓烈的爱意、偏执以及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对不起了,弄月。他在心里默念。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住你。
有了孩子,你就再也无法逃避,必须跟我走,必须属于我。
三个月后,无论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将永不分开。
年代文里的小寡妇17
那封来自北京的信,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将靳长森和弄月的关系困在了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倒计时里。也正因为明确知道了分离的期限,两人都像是要将彼此燃烧殆尽一般,投入到这段禁忌而甜蜜的关系中。
这三个月,成了弄月人生中最像梦的一段时光。
只要靳长森从地里回来,小院的门一关,这里便成了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天地。他看她的眼神不再加以掩饰,充满了滚烫的占有和痴缠。他会毫无预兆地将她拉进怀里,在灶房、在院里、甚至只是从堂屋走到西厢房那短短的几步路间,都要索一个绵长深入的吻,直到弄月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地软在他怀里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