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死了。”
菖蒲庆幸的说:“现在我倒是庆幸忍校毕业後直接去拉面店了。”
“早知道我也该装没天赋。”你用鞋尖蹭着地板上的一道划痕,这里得铺个地毯。“你怎麽比我清醒得早二十年啊?”
菖蒲奇怪的看你,“二十年前转寝顾问不会同意吧?你现在也是伤到了脑子,才让你退出忍者序列啊,所以当时到底什麽情况?”
你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菖蒲:“那你还记得你借了我两千万吗?”
你无语的推搡了她:“你哪有那麽多钱?不过我当时确实也不记得你了,我是在吃拉面的时候感觉你的语气像和我很熟,才推出来我们是朋友的,後面接触多了才想起来了。”
菖蒲想起来你来吃饭,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她和你说话时你起初语气就是很生疏,後面在她关心之下你才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这比起脑震荡倒更像脑雾。你见到谁才能抹掉雾一样。”
“应该是这个意思。我当时在医院刚醒来一堆人看我,我又不记得他们谁是谁了,只能这个喊叔叔好那个喊阿姨好,跟小孩一样。”
“你喊你妈阿姨?”
“是啊……”
“那怪不得你妈同意你退出了。”
“她当时没说话,我哪知道她是我的上司还是妈妈。”
菖蒲脸色一变,“你之前和我说你在水之国有个很烦的男的。”
你:“这我也不记得了。”
菖蒲:“你别到时候搞出来什麽和止水结婚了又冒出来另一个男人抢婚的戏码。”
你嘟囔着应该不至于吧,都说了是很烦的人了还能干什麽,又放不下心:“……把我以前写给你的信拿出来我看看,我回忆回忆我都干了什麽。”
菖蒲说下次见面给你带,然後又问你要不要去挑家具。
你说家具还是让止水来吧,房産证上加不了他名字但是软装交给他丶多少能增加点他的参与感和归属感吧?
菖蒲眼神复杂的看着你:“你真好。”
你坦然:“我知道。”
你拆出一把钥匙给她。
菖蒲开玩笑:“不会是让我帮你做开荒保洁吧,收你三倍市价。”
你翻了个白眼:“想得美,只是放把备用钥匙在你那儿。”
“忍者不是‘咻——’的一下就能撬窗撬门吗?”她晃了晃钥匙,“要这个干嘛?”
你:“我不是忍者了。”
菖蒲把钥匙收进包里:“止水是啊。”
你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光秃秃的窗户投进来的阳光把地板晒得发烫:“自己的房子还是爱惜点吧。”
你送菖蒲回去,你和止水也说过了喊他下班後来附近找你。
她突然用手肘捅了捅你:“你走路怎麽一直盯着地面?”
“走路不看路,难道看天?”
你仰头,配合这话似的看向天,云都没有。
然後低下头又将目光黏在人行道的砖缝上。
“少来,”她凑近半步,“眼皮都快垂到下巴了——没睡好?”
你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麽,正好打了个哈欠。
菖蒲看出来了你确实没睡好。
可总不能告诉她,你现在得了某种寄生虫,这种寄生虫对宿主外的其他男人有排异性,你和其他男人对视上就会呕吐。
你意识到,和止水并肩走路时,你从不需要担心这个。
不是因为菖蒲不够贴心,而是这个秘密太过致命。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只需给你们做开颅手术,取出那对互相吸引的虫体,再从精神病院抓些病号,就能批量制造‘完美恋人’。
到那时,特洛伊木马的战争理由将不再是争夺海伦,而是争夺这些能让任何人陷入爱恋的活体兵器。
真搞不懂止水之前的精神状态到底怎麽能寄生虫的。你思绪又回到几天前他一天哭两次,感觉像是他太健康了所以虫不够吃的才故意把他变得这麽敏感丶只为让自己进食才把他弄得负面情绪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