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终于加载出第一条有效信息:
前辈刚才说想喝冰水。
止水低头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你。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手里的水杯,嘴唇还因为刚才的尴尬微微抿着,看起来确实有点干。
‘——她还没喝水。
我喝了她的水?不对,这本来就是我的杯子。
可她想喝冰水。
但我已经喝过了,杯子里是温水。
可她嘴巴好像很干,再不喝水该难受了。
——你们都亲过无数次了,共用一个杯子怎麽了!’
于是,在脑内消息刷屏的混乱中,止水动作僵硬地把杯子往你面前一递。
你眼神呆滞地接过水杯。
你不是看到少男裸露的肌肤而害羞——你都多大了。
你只是正在是麻木地接受,此刻不大的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目睹了全程,这个事实。
低头,杯沿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水痕,是他刚才喝过的位置。
办公室角落里,某个警务队成员终于看不下去了,“啪”地合上文件站起来。
“我出去巡逻。”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继续。”
另一个宇智波跟上,“我也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你默默把杯子塞回他手里,转身就走。
止水的声音从背後追上来:“前辈你去哪?”
你没回头:“……买冰水。”
“那等会还回来吗?”他的语速比结印还快。
“回。”
下一秒,你被一股力道拽住,止水的手掌压着你的肩膀,指节微微发烫,你整个人被按回椅子上——他工位上的椅子比你先前坐的要舒服点,现在没别人看着你坐那个更好。
“我去买!你等我!我很快,真的很快。”他的呼吸扑在你额前,带着点急促,“前辈这回别拽我了。”
你:?
还没反应过来,窗户“咔”地一响。等你擡头,只剩窗帘在轻轻晃动,桌上没拧好的墨水瓶被窗帘掀翻,在文件上洇开一片深蓝。
还好是白纸。你眼疾手快地扶起还在漏墨的墨水瓶。
窗户被扒开的馀响还没消失,他已经不见了。
小卖部冰柜前,两个本该在巡逻的宇智波同事,正蹲在冰柜前挑红豆冰。
同事A:“你说富岳队长最近是不是更年期……”
同事B:“嘘,小点声——卧槽?!”
一道黑色残影“唰”地撞开小卖部门帘。
止水头发炸毛,呼吸急促地撑在冰柜前,瞳孔还没从瞬身术的聚焦中恢复。
同事A嘴角抽搐:“…你被转寝小春派暗部追杀了?”
止水飞速掏钱:“两瓶冰水谢谢。”
然後抽空回头对他们说,“才不会。”
老板刚递过来,止水已经“啪”地按了张钞票在柜台,抓过瓶子就跑。
同事B:“喂!你小——”
门帘再次晃动时,人影已经消失了。
三秒的沉默。
同事B盯着晃动的门帘:“…他刚才是不是用了瞬身术?”
“啊。”同事A简短回应。
“…就为了买冰水?”
“啊。”
“…给那个转寝家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