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之后。”谢诚言的嘴很硬,怎么都撬不开,已经想好要分开了,谈这些有的没得又有什么用。
徐清秋放弃了逼问,抄起他的手机。
谢诚言镇定地站在原地,手机设置了密码,拿到又怎么样?
徐清秋没试几个就开了,0921,是自己的生日。很轻易的猜出来了,心口却疼了一下。
谢诚言一瞬间慌了神,上手就去抢,“还给我!”
徐清秋轻而易举地避开他,“你在怕什么?”
谢诚言试了几回都没能夺回,只好作罢,“你想打就打吧。”以他对谢粱柏的了解,即使打去了,也会被骂回来,这是他爸刻在骨子里的痛,只要提到就会发疯。
“你猜我会怎么问?叔叔,我发小的爸爸是松沪最好的骨科专家,您能不能提供一下以往病史。你知道的陆知行”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谢诚言吼了声,痛苦的皱着眉头,“你这么问我,是你知道了什么吧……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忽然觉得累了,前所未有的累。
经年累积的疲累开了闸,顷刻间就要将他压垮。
徐清秋没有回答,反问他:“叔叔重伤是在哪天发生的?”
谢诚言抿紧嘴唇,一个字不说。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徐清秋翻开他的手机相册,自作主张地查找起来。病例、药品、缴费单这些东西,他就不相信谢诚言全都删干净了,没留下一点疏漏。
“20!20!20!”谢诚言一摔衣服,歇斯底里的大吼,一遍比一遍大声。他恼羞成怒的问:“行了吗?你满意了吗?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徐清秋想说的话一时间全部哽在喉咙口,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竟然和他离开的日子,只隔了两天,“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现在再说有用吗?”
“我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等你回来那时候再和你说,你会留下吗?”谢诚言看向他的一双眼睛赤红。
“……”徐清秋哑口无言。
谢诚言比他还要了解自己。的确这改变不了两人最终分开的事实,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至少他不会留谢诚言一个人去面对,也绝不可能在那种时候丢下他不管。
“既然不会,我有必要说吗?”
“”
谢诚言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知道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要。
徐清秋沉默了很久,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就算重新再来一次,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背道而驰,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往前走了一步,轻声说:“言言,找不到我的时候,一定害怕了吧。”
谢诚言薄薄的唇,颤了两下,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握着拳,死死忍住即将溃堤的情绪。徐清秋太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身体因为克制着痛苦而微微发颤,他牵起嘴角笑了一声,眼眶涩的发痛,隔了四年再问他害不害怕,又有什么用?
谢诚言俯下身,半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往箱子里捡着东西,手不停地发抖,眼泪夺眶而出,重重砸在地上。
“言言别走……”徐清秋一把攥住他的手,紧紧的,死死的。另一只空余的手去抢他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