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盛了一碗出来,浇上汤头,放在程昭面前,道:“多加酸笋,虽然闻着臭,但吃着可香了,保证你吃一口便停不下来。”
程昭的眉头还是拧在一起,做了半天心理准备,狠狠将手放下来,没有一个吐息,又快速的将手捂住口鼻,调头便跑,大喊道:“我……我先出去缓一缓!”
程昭他……跑了。
叶宁:“……”
程昭一溜烟儿跑出小厨房,拐了一个弯儿,确定距离小厨房很远很远,这才狠狠的吐息着,他的脸面都憋红了。
拍了拍胸口,程昭往院子走去,推开门,进了蒋长信的主屋儿。
“你去何处了?”蒋长信正在屋里看书,端起茶盏来,轻轻的吹叶儿,刚要饮茶,突然皱起眉头,嫌弃的道:“你身上什么味儿?朝饭没吃饱,去掏泔水了么?”
程昭:“……”主子爷这嘴,淬了毒似的。
程昭苦着脸,道:“主子爷,您还嫌弃我?这不都是为了您的夫郎么?”
蒋长信奇怪,道:“与叶宁什么相干?”
程昭将螺蛳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夸张的手舞足蹈:“主子爷您是知晓的,咱也是京城里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京城的食肆酒家,哪里有我程昭没食过的,可这么臭……这么臭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哎呦……不行,太臭了。”
蒋长信听他描述,颇为嫌弃,但又有些好奇,不就是螺蛳熬制的汤头么?爆炒螺蛳他也食过,叶宁做的意外好吃,咸香俱全,而且十足下饭,如今回味起来,只觉食指大动。
蒋长信道:“叶宁做的,自是与众不同。”
程昭撇嘴,道:“主子爷,您不是说娶夫郎,只是权宜之计么?怎么如今待少夫郎,那就是不一样的?”
蒋长信没有搭理他。
程昭又道:“既然主子爷这么爱见少夫郎的手艺,不如……主子爷您去试吃罢?”
蒋长信其实有些蠢蠢欲动,可听到程昭的描述,又觉得实在古怪,一点子也不像是能入口的吃食,他还有“恶食之症”,万事小心一些,别勾出了病根儿才好。
蒋长信没有动弹,这个时候吱呀——
户牖被打开,于渊从外面跃进来,道:“主子爷,少夫郎找了许多小厮丫鬟去试吃,但没有一个愿意的,少夫郎最后去找了那个唤作阿直的来试吃。”
程昭感叹:“他吃啊?”
于渊点点头。
程昭又是一阵赞叹:“看看,瞧瞧人家阿直,豁的出去,怪不得少夫郎要把他救回来呢。”
蒋长信的脸色瞬间黑得好像大柴锅的锅底,立刻站起身来,一言不发,闷头往小厨房而去……
小厨房里,所有的丫鬟小厮都不敢试吃,正好这个时候,阿直抱着一堆柴火从外面走进来。
别看阿直生得高挑,但其实身上有些肌肉,可比一般的小厮强壮得多,大家都不喜欢劈柴,这是体力活儿,于是阿直便包揽了劈柴,每日劈得又快又好。
再加上阿直长相俊美,话也不多,干活麻利,丫鬟仆妇都喜欢阿直,异性缘儿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