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刀子划破了平乐小公主的孔雀羽衣。
从此被凌辱那个人,由顾介变成了她。
虽然爬出深渊的顾介,不肯再回头多看她一眼,但春姨却由此认定,她是顾介的良配,非要和薛家结亲。
以至于薛绥后来“无缘无故失踪”,春姨听到一些薛府传出来的闲言碎语,得知她的遭遇,心疼得痛哭一场,对外放出狠话,她宁愿儿子做光棍汉,也不许他另娶他人。
直到今年,春姨生了一场病,薛月盈肚子里又有了消息,再不成婚就压不住了,侯爷的脸面也不好看,她这才软下心肠,答应顾介和薛月盈的婚事。
薛绥看着这一对恶心的狗男女,突然就笑了。
“十年未见,春姨还好吗?”
回府小惩
成年后的顾介,如愿长成了薛月盈喜欢的样子。
他生得挺拔,笑起来很灿烂,但他不喜欢薛绥的笑,不喜欢她笑着看自己。
可能因她母亲是胡姬的原因,薛六的眼睛太黑太深,鼻梁秀挺,自带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明明命如草芥,却格外干净好看。八岁如此,十八岁也是如此,这让他很烦躁,恨不能打碎她。
“你还有脸问我母亲?若非你从中作梗,我母子怎会离心?盈儿又怎会苦熬多年?你可知盈儿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嘲笑?薛六,全都怪你!”
薛绥反问:“她有我受的多吗?”
顾介脸色一僵,别开眼去。
“你那点皮外伤算得什么,小孩子的玩闹罢了。”
皮外伤?
薛绥看着阴冷的天空,想起那个被疼痛折磨得颤抖挣扎却被堵住嘴喊不出一个字的孩子,抚着后腰冷笑。
“那你的伤呢?顾五郎的伤痊愈了,便忘了我的救命之恩?”
顾介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神变得格外凶狠。
“我和他们是知交,是挚友,我们一起玩闹,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他用僵硬的手,替薛月盈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披袄,“盈儿这些年伤的心,吃的苦,受到的诋毁,比你薛六痛苦千倍,万倍……”
薛绥笑道:“那顾五郎可要记好。没有千倍、万倍,将来由你亲自补刀!”
“薛六!”顾介变脸大怒。
“顾郎……”薛月盈朝他摇了摇头,“莫要怪我妹妹,她很可怜。”
顾介看着她,眉目温柔下来。
“盈儿,你太善良了。若有救命之恩,也是你,不是别人。”
“顾郎……”
“好,我不怪她。但我说过,死也不会娶薛六,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盈儿受半分委屈……盈儿的好,顾介一定珍而重之。”
薛月盈莞尔,一脸明媚,“那你好好和六妹妹说话……虽说嫁入王府是好事,可女子不得所爱,难免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