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公社公安局那间不大的办公室里,空气凝固了一般,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秒都敲在人心上。
门外传来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办公室门被“哐”地推开,带进一阵风。
满头银的张庭轩老长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形依旧挺拔,步伐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条凳上的冯如意,紧绷的神色稍缓,但语气依旧急迫:
“如意丫头!到底什么情况?快,跟张爷爷仔细说说!”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神色沉重的唐念山,李国诚和李国强,心知事情绝不简单。
冯如意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将那份厚重的分析报告双手递了过去。
她的指尖有些冰凉。
张庭轩接过报告,就站在办公室中央,借着窗口透进的光,快翻看起来。
起初是些晦涩的数据,他眉头微蹙,但越往后翻,当那些手绘触目惊心的病变图示和后果描述映入眼帘时,
这位经历过无数枪林弹雨,见惯生死的老将军,呼吸也陡然变得粗重起来。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报告纸页出轻微的“沙沙”声。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瞬间就渗了出来,顺着深刻的皱纹滑落。
他猛地合上报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骇人的冰寒与后怕。
“丧尽天良!真是……丧尽天良!”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东西……恐怖如斯!一旦流传开来,那就是灭顶之灾!”
“张爷爷,”
冯如意站起身,声音清晰而冷静,却带着千斤重量,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敌特如此费尽心机隐藏寻找,所谓的宝藏,恐怕根本不是金银。
而是隐藏着比这些罐子里更恐怖、更致命的源头!而且,根据我们初步判断,这个源头的位置,极有可能不在土家屯,需要进一步确认具体地点。”
不在土家屯?
范围可能更大?
张庭轩瞳孔骤缩。
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转身,抓起了唐念山办公桌上那部老式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白。
他直接要通了一个最高级别的号码。
电话接通,张庭轩言简意赅,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将冯如意的现和分析,用最精炼的语言进行了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随即,那位老人沉稳却带着决断力的声音传来,透过听筒隐约可闻:
“情况我知道了。事关重大,必须当面谈。立刻安排,让冯如意小同志来帝都!
你亲自护送,确保绝对安全!所有细节,见面详谈!”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庭轩沉声应道,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立刻开始部署,一道道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
“警卫员!”
“到!”
“立刻去火车站,购买今天最快一趟前往帝都的卧铺车票!要一个完整的卧铺包厢,确保清静和安全!”
“是!”
“通知警卫连,挑选最可靠的人手,立刻集合待命,随行护卫!”
“是!”
“李国强!”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