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北京的街道上已开始喧嚣。丁元英送芮小丹到四合院门口,她穿着一件浅灰色风衣,长挽成一个简单的髻,神情清冷而专注。
“真要回去?”他轻声问,手指轻轻拂过她耳侧一缕散落的丝。
芮小丹点头,目光落在他眼底:“古城那边打来电话,雷队亲自说的。情况紧急,需要我立刻归队。”她顿了顿,“是卧底任务,针对一个跨省贩毒集团。”
按单位纪律,这些话都不应该说。但毕竟丁元英也曾经是古城刑警队受聘过的,这些告诉他也不算违规,又是自己的丈夫。
丁元英沉默片刻,没有阻拦。他知道她的身份从不曾真正褪去——她是警察,骨子里刻着职责与使命的人。哪怕此刻腹中孕育着新生命,肩上的责任也从未减轻分毫。
“多久?”他问。
“不确定。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她望着他,声音柔和却不容动摇,“但我会小心。为了孩子,也为了你。”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我相信你。可你要答应我,一旦有任何危险苗头,立刻撤离。别逞强。”
她笑了,那笑里有温柔,也有倔强:“我早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新警了。现在每一步,我都得想三遍。”
两人站在四合院门口相视良久,仿佛要把彼此的模样深深刻进记忆。
张惠敏和陈旭东从屋里跑出来,额头上有汗滴。
“小丹,急啥呢?不是自己开车吗?”
“妈!”芮小丹握住娘的手:“你跟爸保重身体!”
远处传来出租车的鸣笛声,司机正等着送她去火车站。
临上车前,芮小丹忽然转身,快步走回丁元英身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等我回来。”她说,“我们还有名字没取呢。”
车子驶离巷口时,丁元英仍站在原地,直到尾灯消失在晨光之中。
丁元英喝了点酒,不便开车送。脸上烫,他摸了摸前额。
三天后
相影城,傍晚。
火车站出口,寒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一名身穿黑色皮夹克、戴着墨镜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身形利落,步伐沉稳。接头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穿件旧军大衣,手里举着写有“李梅”二字的纸牌。
“李姐?”男人低声问。
“是我。”芮小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却不动声色的眼睛,“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按计划安排妥当。你在‘蓝岸’公寓住下,化名酒吧服务员,三天后进夜总会试工。”男人递过一个档案袋,“这是背景资料,身份证、工作履历全齐。你在城南有个表哥,做二手车生意,偶尔给你点生活费——足够解释你的经济来源。”
芮小丹接过文件,快翻阅一遍,点头:“上线频率?”
“每周一次暗语通话,特殊情况用预设信号。记住,你只有两个紧急联络方式:刮花窗台花盆外沿,或在便利店买特定牌子的薄荷糖摆上柜台。”
“明白。”
夜幕降临,相影城的老城区亮起斑驳灯火。“蓝岸”公寓是一栋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楼,外墙剥落,楼道昏暗。她提着行李走上五楼,推开房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台黑白电视、一个小冰箱,墙上贴着几张明星海报,伪装成普通打工妹的生活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