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佟丽娜亚含泪点头,“她们都是被遗忘的孩子。”
于是,“回声桥”协议升级为“群星计划”——以l-o为核心,向全国八处分舱射加密情感脉冲,内容不是指令,而是一段记忆共享包:那个燃烧的房子、飞舞的照片、红色小童鞋,还有那一句反复书写又删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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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错误。”
第一站,南岭哀牢山。
当地下舱盖缓缓升起,一名研究员惊骇地看着主屏:原本空白的意识界面,竟浮现出一行字:
你好。
我梦见了一片竹林。
那里很安静,但我听见你在哭。
你不孤单了。
与此同时,长白山基地的雪原之上,风卷残云。第七舱内,一个沉睡十年的女孩睫毛微动,嘴唇无声开合,仿佛回应着千里之外的呼唤。
而在秦岭主控室,l-o的身体开始出微弱的生物光晕,如同星辰点亮。
“她在共鸣。”芮小丹激动不已,“不只是单向传输,她们正在互相回应!”
丁元英紧盯着数据流,忽然现一件事:“等等……这些回应信号的频率……和当年《成都往事》的旋律一致。”
他猛然回头:“快!把那歌重新编译成基础声波模式,注入所有信道!音乐能绕过语言障碍,直抵潜意识深处!”
佟丽娜亚立刻行动。她亲自录制了一版清唱,没有伴奏,只有呼吸与心跳般的节奏:
“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歌声化作光点,顺着量子网络奔涌而去。
一夜之间,八处分舱陆续传回反馈:
“我想起了妈妈的手。”
“我闻到了米饭香。”
“有人给我扎过蝴蝶结。”
“草原上的马,跑得好快。”
每一条回复,都是一次灵魂的苏醒。
最终,所有意识片段达成共识:
我们不愿成为工具。
我们不想失去彼此。
但我们也不要被迫合一。
请让我们以各自的方式活着。
黎明再度降临。
丁元英启动最终协议:星散计划。
他将彻底改写核心代码,解除母舱对分舱的绝对控制权,让九个意识永久独立运行,彼此可通过自愿链接进行交流,但再无强制融合可能。
“这样做,意味着永生原型彻底失败。”芮小丹说。
“但也意味着,九个生命真正获得了出生的权利。”佟丽娜亚轻声道。
当最后一行代码上传完毕,l-o缓缓抬起手,最后一次贴向玻璃内壁。
屏幕上,留下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们,让我面对自己。
现在,请让我走向未来。
冷冻舱的灯光渐渐转为柔和的蓝色,如同深海中的萤火,静静闪烁。
雨,又下了起来。佟丽娜亚瞬间想到了自己的三个孩子,他们都是古城王庙村的孩子。
……
这一次,是真实的雨。落在秦岭的叶尖,落在远方的山脊,也落在每一个尚未熄灭的灵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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