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月亮也在大海某处迷茫。”
流言像一场精心设计的水刑。
一滴、两滴,从豪门私群、匿名论坛、营销号暗巷同时渗出,汇成细流,再聚成浪,朝苏念星当头拍下。
“银奖买榜”“画价靠炒”“孤儿院心机女”——
每个词都是磨快的冰锥,瞄准她最软的旧疤。
温阮来语音时,哭腔混着电流:“念星姐,他们连你十六岁在小画廊的青涩照片都扒出来了,评论区说你‘一脸穷酸相’……”
苏念星把电话按成免提,笔尖未停。
一滴钛白落在画布,像给乌云补上缺口。
她盯着那道白,轻声答:“穷酸相?那正好,让他们看看穷酸怎么开出花。”
当夜,她开了直播间。
没有滤镜,没有助理,镜头对准刚铺好的空白画布。
标题只有一句——
《画给十六岁的我自己,也画给评论区》
凌晨一点,在线人数从几百飙到十万。
她左手调色盘,右手长锋笔,颜料没加媒介,直接上布。
钴蓝、橙黄、镉红,像三道伤口,被一把刮刀狠狠抹平。
画布中央,渐渐浮出一只纸飞机——
机身是旧报纸,头条印着“考古学家意外身亡”;
机翼却涂成灼灼橙黄,载着一个小女孩,飞向群山之外。
弹幕刷屏:
【原来银奖得主真会画!】【泪目,我十六岁也被人说穷酸】【姐姐教我怎么把自卑涂成光】
她没看弹幕,只低头在右下角写下一行小字:
“如果流言是暗河,那就让纸飞机做灯塔。”
同一时间,陆廷渊在万米高空。
舷窗外雷电翻涌,机舱灯光明灭。
特助递来平板,页面停在一条刚爆的帖子——
《扒一扒苏念星“真”学历,夜大自考也算海归?》
男人眸色沉得比雷雨更黑。
他伸手,在平板上划出一条语音:“查,帖ip、转账路径、社媒矩阵,一个别漏。”
“另外,联系欧洲主办方,把银奖评审原始打分表调出来,红章扫描。”
“天亮之前,我要让‘买榜’两个字,变成诽谤证据。”
空姐来劝系安全带,他抬眼,声音压得极低:“抱歉,我未婚妻的名誉正在迫降,我得先让它软着陆。”
翌日清晨七点,两条热搜同时登顶:
苏念星凌晨直播作画
陆廷渊晒银奖评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