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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系统似乎愤怒震惊到了极点，机械音都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能量消耗而失真扭曲：

【为什么？！宿主！立刻解释你的行为！为什么要杀他？！杀死任务目标将导致任务彻底失败！契约终结！你和我！我们都将被至高规则彻底抹杀！从存在意义上清除！你疯了吗？！你想同归于尽吗？！】

姜燃痛得几乎魂飞魄散，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

或者说，她此刻对系统的恨意远超墨宸，根本不想跟这个无法理解、蛮横霸道的"傻逼"程序废话！

【再次重申规则！系统与宿主进行的是深度绑定！一旦宿主出现严重偏离剧情、危害任务目标之举动，系统有权且必须启动相应等级惩罚机制，直至宿主行为纠正！请宿主立刻放弃一切危险想法！立刻！老老实实按照既定剧情路线行走！完成任务！获取忏悔值！这是唯一生路！对你我都好！这是规则！】

系统冰冷地、一遍遍地宣告着绝对权威，如同铁律。

剧烈的疼痛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水般持续冲击着姜燃的意志和神魂。

她明白了，至少现阶段，在她完全搞清楚这系统绑定机制之前，她根本无法违背这该死的核心规则直接杀死墨宸。

硬抗下去，只会让自己白白承受这非人的痛苦，甚至可能真的触发那所谓的"抹杀"。

她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三百年的修炼让她更懂得隐忍和等待时机。

就在系统监测到她的生命信号开始不稳定，考虑是否要稍微减轻惩罚力度以避免宿主意外死亡时，姜燃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开口了，声音虚弱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充满了"悔恨"、"恐惧"和"后怕"：

"系…系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刚才…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看到他毫无防备地躺在这里…突然…突然想到他以后要挖我灵根…把我当药引…我…我一时没忍住恨意…就…就昏了头了…好痛…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乖乖听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走剧情…获取忏悔值…"

她果断认怂，演技逼真到了极致，甚至那剧烈的痛苦本身就成了最好的道具，逼出了大量生理性的泪水，混着血迹，看起来凄惨无比。

惩罚带来的剧痛如同它出现时一样，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冷情道君的白月光替身20

姜燃彻底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离水的鱼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几乎在她身下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化神期的修为在对抗这种规则层面的惩罚时，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一种深刻的无力感和滔天的恨意在她心底疯狂滋生，又被她强行压下。

而就在这时，或许是听到了姜燃痛苦绝望的呻吟和呜咽，或许是灵力溃散的微弱波动刺激，昏迷的墨宸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竟然悠悠转醒。

他刚一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涣散，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姜燃蜷缩在自己身旁不远处，衣衫被冷汗血污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颤抖的轮廓，嘴角带着刺目的血迹，脸色苍白透明得吓人，一双蓄满了泪水和"惊恐"的美眸，正"无比担忧"、"肝肠寸断"地望着自己。

再看周围环境，冰蝎庞大的尸体、战斗的狼藉、自己身体的剧痛和空虚……

一切都表明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战。

自己灵力耗尽重伤昏迷，而這個修為低微、一直被他视为蝼蚁药引的替身弟子，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找到了这里，还似乎……为了守护昏迷的自己而经历了莫大的痛苦甚至受了重伤？

他自动脑补了姜燃拼死击退其他想来捡便宜的妖兽或者触发了什么禁制的场景

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瞬间如同潮水般涌上墨宸心头。

是巨大的惊讶和错愕，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的愧疚和……一种极其陌生的怜惜之情？

他挣扎着，用尽力气勉强坐起身，胸腔内气血翻涌，让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声音因为重伤虚弱和这种陌生的情绪波动而显得有些低哑干涩：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受伤了？"

他竟然主动开口关心，虽然语气依旧算不上多温和，但比起从前的彻底漠视，已是天壤之别。

【叮！目标墨宸忏悔值+5！】

系统的提示音立刻在姜燃脑中响起，带着一种"你看听话就有糖吃"的意味，甚至有点洋洋得意。

【有效！请宿主立刻把握机会，按照既定剧本回应，维持受害者与倾慕者形象！切勿再有任何危险想法和举动！】

姜燃心里恶心得翻江倒海，但刚刚那撕心裂肺、灵魂战栗的疼痛记忆犹新。

她只能强行压下所有真实情绪，努力挤出一个虚弱不堪又带着巨大"惊喜"和"欣慰"的笑容，声音微微发颤，气若游丝，完美扮演了一个劫后余生、看到心上人醒来欣喜若狂、激动得难以自持的痴情女子：

"道…道君…您醒了！太好了！真是…真是太好了…我…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您没事就好…您没事就好…我刚才…刚才真的好害怕…"

说着，还"下意识"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个动作让她显得更加柔弱、可怜、却又无比坚强。

墨宸看着她这副模样，再听到她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心中那丝莫名的情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不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