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又道:“你娘和其他儿子商量要你的命的时候可没有人心疼你啊,现在他们都不愿意代你娘受罚,你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呢?
到时候就算你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六十板子下去,你指不定得半身不遂,一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躺着了。你想想,当你成为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的话,你娘还会养着你?
你这两个哥哥会每天伺候你吗?你没有办法干活赚钱,你的妻子好孩子怎么办呢?你娘不止你一个儿子,你的妻子却只有你一个丈夫,你的孩子也只有你一个父亲。”
老三浑身都在颤抖,嘴唇直哆嗦,想到那种情况,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是啊,娘还有其他儿子,他的妻女却只有他。
想到这,老三看了老大和老二一眼,那一眼复杂至极,他看向徐墉,俯首叩拜,声音带着哭腔:“大人,草民……”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徐墉也听到了叶晚的话,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才对老三道:“本官知道了,本来这件事你就是受害者,侥幸活下来以后可得注意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多谢大人。”老三感激的又磕了几个头。
徐墉看向另外几人,“你们就没有愿意的吗?”
被点名的几人立马又低了低头。
徐墉嘲讽的笑了笑,“既然这样,来人,拖下去吧。”
“李大,李二,你们知情不报,帮李翠杀害李三,差点酿成大祸,但思及你们只是从犯,且李三现在并没有伤亡,就判你们每人二十板子。”
本以为躲过一劫,没想到徐墉竟然又来了这么一手。
李大和李二顿时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徐墉却已经懒得再听他们的废话了,这么点闹剧耽误他不少时间了,他还要回去抱美人儿呢。
“把他们嘴都堵了,本官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声音。”
“是,大人。”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敲打声。
那个大夫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祈祷着县令大人不要想起他,他只算是误诊,也没闹出人命,他可不想被打板子啊!
徐墉刚想说退堂,看到那胡子不住颤抖的大夫忽然想到什么,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他道:“那李三开始是谁诊断死亡的,又是谁将人救活的?”
大夫老脸一苦,抖着腿跪下去请罪。
徐府,赵姨娘院子。
叶晚收回手,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徐墉立马上前,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赵姨娘将袖子放下,神色淡淡,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叶晚道:“没什么大碍,我给赵姨娘写副方子,按时喝,调养下身子,身子养好后便容易受孕了。”
“有用吗?先前也看了不少名医,都说好好调养,但这药也喝下去不少了依然没有效果。”
徐墉一脸愁苦,掩下那淡淡的尴尬,和一个半大的丫头讨论这些让他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但是看了这么久,整个县城的大夫都看过依然没有办法,他都三十多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得知叶晚竟然将一个被宣布死亡的人救活,徐墉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案子一结束,便将人给带来了府中。
叶晚看了床边坐着的赵姨娘一眼,赵姨娘不过二十来岁,云鬓高耸,身姿窈窕,一张芙蓉面更是让人忍不住疼惜,只是,美人却是个冷清的。叶晚到这也有小半个时辰了,这个赵姨娘脸上却没有过任何一丝表情,哪怕对着徐墉也是不冷不热的。
赵姨娘感觉到叶晚的目光,微微抬头,那一眼淡漠至极,没有丝毫情绪。
叶晚扯了扯唇,别人的家事她可没有兴趣,答应徐墉来这一趟也只是为了跟徐墉这个县令打好关系。
“大人若是不相信我,您可以再找其他人。”叶晚执笔,快速的写下了两张药方,她道:“若是相信我,就按这个药方来,这张药方吃一个月后换另一副,在此期间最好不要行房,三个月后随便。”
徐墉尴尬的接过药方,看了一眼,然后收起来交给下人去抓药。
然后看着叶晚笑道:“我可是听说了,上次那个常芊芊也是你治好的,小小年纪医术了得啊。”
徐墉意有所指,要不是叶晚把常芊芊给治好当堂揭穿了严邵洪,眼下常家的话事人就是严邵洪,他也能得到一大笔银子。但是因为叶晚,不仅银子没得到,先前严邵洪孝敬他的那些银子也被那人给拿了去。
想到这,徐墉还是有些心疼那些钱,都到他金库里的银子又给亲手送了出去。
叶晚眨了眨眼,仿佛没听懂,腼腆一笑:“谢谢大人夸奖。”
徐墉可没想夸她,“要是你能调理好赵姨娘的身体,本大人日后必然重重有赏,要是不行,哼哼,你可得小心了。”
叶晚道:“大人放心,最迟半年,您一定能心想事成。”
“希望如此吧。”
徐墉经历了无数次失望,倒也没有太抱希望了。
叶晚看了看天色,便起身准备告辞了,临走前忽然想到什么,她朝徐墉走近两步,小声道:“大人,可否问您一件事?”
徐墉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叶晚继续小声道:“就那天公堂上坐在您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徐墉立马后退两步,眼神上下扫视了她几遍,忽然嗤笑道:“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个忠告,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叶晚:“……?”
“你想多了!”叶晚无语,想了想,义愤填膺的道:“大人,前段时间我无意间救过一个人,和那个人长得好像,但是后来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我辛辛苦苦的救了他,没有酬劳不说,连个招呼都不打,那天在公堂上遇见,还跟不认识我一样,你说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