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唇要碰到他之时,他却退开了。
“好了,贞儿。”浅淡的笑容重回他脸上,转眼间他已恢复如常。他的手抚上她的头,语声宠溺又有些无奈,“贞儿便是这么宽慰人的?”
“你不喜欢吗?”
秦霆泽的手顿了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朕心中不烦躁了。”
“你心里烦是因为雹灾之事?晋王和这件事有关吗?你会查处他吗?”
他凝视她的娇颜,问她:“贞儿希望朕查处晋王吗?”
“他若真有错,自然应该受罚。”提到秦煜灼,季攸攸就忍不住皱眉,那个疯子,她好希望有人能治治他,可在宫中,唯一能治他的也只有秦霆泽了吧。
“晋王若是被查,怕是活不成,贞儿希望他死吗?”
死?季攸攸一个激灵,慌忙摇头:“若是要命的话就算了,你做主就好。”她可没想过让秦煜灼丢了性命。
秦霆泽轻笑:“贞儿别怕,朕已经安排好一切,很快就会没事的。”
他将她揽到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乖乖听话,朕会一直宠着你。至于晋王,你若烦他,
季攸攸应了声,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回:“你永远不会把我让给他的,对不对?”
“傻话,你是朕喜爱的女人,朕怎会把你给别人?”
“你真的喜爱我吗?”她抬头看他,语声带着疑惑,又轻又软又有些含糊,“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自己碰我?”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她不是指着他碰她,她只是觉得奇怪,想要知道答案。
“也是他让你问的?”被她这么质问,秦霆泽倒也没有动怒,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她的脸颊,神色悠然,“贞儿很想要朕宠幸你么?”
季攸攸愣了下:“也、也不是……”
“别急,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朕会好好宠幸你,不会让你有机会再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虽然笑着,可季攸攸却觉得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他看上去没有生气,可她却感觉自己触了他的逆鳞。
她不敢再说什么,埋首在他怀中,乖巧安静。
秦霆泽低头看她一眼,眼眸微眯,笑道:“贞儿坐好,陪朕喝酒。”
*
宿醉醒来,季攸攸脑子还有些昏沉。
昨晚她陪着秦霆泽喝酒,喝了不少,她本就是个酒量浅的,喝的又是那么烈的酒,很快就醉了。
她喝醉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隐隐约约听到秦霆泽笑话了她几句,然后抱着她上了床。
一觉醒来,秦霆泽上朝去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床,走到外间时,看到绿萝和青柠正在外头守着。
看到她,青柠喜道:“陶婕妤您醒啦,玉菱姑姑刚刚派人过来催,要您赶紧去长翊轩呢!奴婢这就帮您梳洗打扮,我们赶紧过去!”
什么嘛!季攸攸一听,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她就再多睡一会儿嘛,睡在龙床上,谁敢来喊她?
可惜后悔也晚了,她唉声叹气,任由青柠和绿萝拉着她,为她梳洗、换衣、妆扮。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到了辰时。
她被青柠和绿萝连拖带拽地拉到长翊轩时,玉菱姑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她进来,冷冷地说了一句:“陶婕妤,您晚了两刻钟。”
“哦。”季攸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向她。
这位传闻中冷酷严厉的
也是个美人儿,只不过一张冷脸无情,看上去不好亲近。
“既然迟了,陶婕妤便在外头先站一会吧。”玉菱姑姑一挥手,一名宫女端着一只硕大的白玉碗走到季攸攸面前,放到了她的头上。
季攸攸纳闷:这是干什么?
“陶婕妤,站,也有站的规矩。”玉菱姑姑从宫女手中拿过细长的教鞭,走到季攸攸面前,一下抽向了她的臀部。
季攸攸一呆,身子一晃,差点就把头上的白玉碗摔了。
“陶婕妤小心着些,这玉碗一只三两银子,若是被您摔碎了,可是要从您的俸银里扣的。”
啊?一只碗三两银子?季攸攸眨了眨眼睛,一动不敢动,她每个月俸银不过三十两,这不就是十只碗的事?
“站直,挺胸,收腹……”玉菱姑姑说一句,鞭子就在季攸攸身上抽一下,“……双腿并拢,双臂自然下垂。陶婕妤,眼睛睁大些,精神点,皇上可不喜欢站着就能睡着的木头美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季攸攸嘟了嘟嘴,心里不服气地嘀咕。
鞭子抽在身上虽然不怎么疼,却让她觉得委屈极了。
她也不是受不得委屈,她没那么娇气脆弱,可这样的委屈受得毫无意义,要不是不想惹秦霆泽不高兴,她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她心里盘算着,今日她且受着,待晚些时候见了秦霆泽,她定要跟他撒撒娇、诉诉苦,让他给她放放水。
左右只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呵,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