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被他打横抱起,抱到了桌前。他坐下,她坐在他的身上。
他也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她笑。
从前,她极少看到他笑,他总是那么冷冷淡淡,说起话来能把人气着。可现在,他好像时常在笑,笑得那么自在、那么好看。
秦煜灼抱着她,拿过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拿到了自己手上。
无需言语,他们的手绕过彼此,喝下交杯酒,寓意夫妻合二为一,永结同心。
玲珑剔透的白玉酒杯放下,他在她柔软嫣红的唇畔印下一吻,唤她:“夫人。
“夫君。”她含羞垂眸,温热的双手伏在他结实的胸口,轻声回应他。
“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季攸攸摇了摇头:“不饿,我跟娇儿点心都吃饱了。你呢?你喝了很多酒吧?”他的身上都是酒味儿,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难闻。
真奇怪,明明她以前闻了会反胃的。
“我还饿着。”秦煜灼埋首在她脖颈,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桌上还有糕饼呢,你吃点。”季攸攸推了推他,对他说。
可他却赖着不动,解开她的腰封,随手丢到了地上:“那些俗物填不饱我的肚子。”他要的,是她。
他的唇附到她的耳侧,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很快染上一层粉色,又痒又麻。
她咯咯笑着躲他、推他:“别、别……好痒……阿灼,小心点,小心孩子……”
“它很好,三个月了,稳了。”他的动作未停,声音含混不清,“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别理它。”他每天为她把脉,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情况,她很好,孩子也很好,而他会有分寸。
季攸攸身上所穿的婚服滑落,而他依然衣冠端正。强烈的反差让她更加羞怯难当,声音都忍不住结巴:“阿灼,不、不要在这……”她看向婚床的方向。
新婚之夜,她似乎再没有其他理由拒绝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妥协。
“不去。”他的声音慵懒魅惑,带着些孩子气的任性,手也不曾歇下,“我当你的床。”他说。
酥酥麻麻的感觉将她席卷,她想推开他,可他轻易便将她制住,熟稔地勾起她的念。
“阿灼……”她红了眼圈,咬着唇,娇软无力地抓着他的手,声音绵软,“……夫君,别……”
“别咬唇。”他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啃咬,俊眸微眯,看到她眼底的潋滟媚色。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的眸色愈加深沉,似看不见底的深渊,叫人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不停坠落。
她娇小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的大红喜服抓得皱皱巴巴。美丽的双目紧闭,像只小猫儿般呜呜咽咽,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愉悦,只想靠他更近一些。
她只知道,她喜欢他,迷恋他,愿意为他奉上一切,付出一切,只愿他如她一般欢喜。
而他,亦如是。
龙凤双烛燃尽,累及的季攸攸被秦煜灼抱到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夜深人静,月辉遍洒,屋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
本是新婚燕尔的轻松适意,秦煜灼却陷入了噩梦,在漫长而令人窒息的噩梦中,惶惶不安,无法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呵!
206、心灵感应
王太医半夜受召,直奔婵月宫。
在门口等着的江寿看到他,赶紧迎上去,急道:“王太医,您老可算来了,我都要急坏了!”
王太医拎着药箱,一边随他往里走,一边问:“皇上又吐血了?”
“是啊,皇上这毛病发作得是越来越频繁了,我看着心里都发慌,您可千万要给皇上好好看看,多开点药。”
自从淑妃娘娘和晋王殿下离开,皇上的情绪便一直不稳,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多少人因此而丢了性命,他每日陪着,更是胆战心惊。
“下官先看看。”
两人走到寝殿,秦霆泽正木然地坐在椅子里,面色苍白,眼神空洞。
他依然住在婵月宫,没有搬离,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自从贞儿离开,他便没有一天睡好过,心中是无法抑制的恨。
可是,他又觉得可笑,终究是他为了西秦的江山,弄丢了她。他能怪谁?又能恨谁?
她曾经那样爱他,她的眼睛看着他时,满是星星。她相信他、依赖他,她多少次求着他、央着他,不要把她送人……
呵呵,后悔吗?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以为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他?
她走了,他不知道她是心甘情愿走的,还是被迫的。她走了,他才发现,他的世界崩塌了。
“下官见过皇上。”
听到声音,秦霆泽眼睛看了过去,淡漠地说道:“王太医啊,过来吧。”他配合地伸出了手。
王太医低头走了过去,将药箱放到桌上,在他面前的圆凳上坐下,为他诊脉。
片刻之后,他皱起了眉头,又诊断了许久,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