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别得便宜还卖乖,谁家还有比雁子听话的妹妹?”
听话?谁听谁的可说不好。
罗鸿拉长音:“一言难尽啊。”
发小也给他一拳,说两句“改天再坐”之类的话才走。
罗鸿进院里把自行车停好,从家里敞开的门往里看,说:“妈,您今天干了多少活?”
刘银凤一整天把客厅里的家具重新摆过,双手叉腰:“是不是宽敞许多。”
罗鸿:“最大的黑白电视也才18寸,能占您多少地方?”
刘银凤:“那街坊邻居要来看,总得让人有个位置坐。”
够未雨绸缪的,罗鸿:“电视什么时候能到家?”
刘银凤把目光转向丈夫:“得问你爸。”
罗新民:“过年前我肯定让你看上。”
等会,什么意思啊。
罗鸿敏锐指出:“合着这电视只给我妈看,我们不行吗?”
臭小子,就他成天的钻这些鸡毛蒜皮的空子。
罗新民:“看看看,全家一起看。”
爸爸好脾气,妈妈可憋不住。
罗鸿躲开他妈丢过来的抹布,往妹妹的房间一钻。
罗雁在收拾衣柜,上半身钻进柜子里,听见声也没回头。
罗鸿自顾自说话:“你干嘛呢?”
罗雁:“妈让我找找有没有旧衣服可以送人的。”
罗鸿:“送谁?”
罗雁:“我没问。”
她陡然转过身:“不过我猜是彤彤,她爸够不是东西的,这么冷的天都没给她穿棉衣。”
彤彤家是典型的有后妈就有后爹,小姑娘家家谁看着不可怜。
罗鸿:“找两件好点的,暖和一些。”
“新的都太大了,她才十岁,怎么穿?”她翻来翻去只找到一件,拿在身上比划,“这个还算合适。”
她还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罗鸿坦诚摇摇头:“我能知道十岁该穿多大吗?”
也是,问了等于白问。
罗雁把这件先放一边,在柜子里刨来刨去,不知怎么忽然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压得满满一床都是。
罗鸿本来坐在椅子上,被迫挪到墙角去腾出地方,说:“我发现你衣服也不多,全是些杂七杂八的。”
罗雁不乐意:“每件都是有意义的。”
什么意义?罗鸿随手拿起一个:“你这发卡都坏了。”
罗雁:“那是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说起生日,罗鸿:“我小时候就没过过几次。”
罗雁冷笑:“那是因为你年年都仗着生日不会挨打为所欲为。”
罗鸿:“最后不还是都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