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咂舌:“不少花钱吧?”
罗鸿用手比划一个数:“主要是票难弄,费好大的功夫。”
不然上个月就买了。
李婶顺势唠叨两句“供应紧张”之类的话,跟着他进屋看看这风扇长啥样。
家里只有罗雁在,她开着窗读书,一早看到哥哥,但这两天正是最后一哆嗦,她恨不得把呼吸都省掉,天王老子来都不在乎,自顾自地复习。
罗鸿也没吵她,试了一下风扇能用之后搬到妹妹屋里,给她插上电调好方向,静静又退出去。
李婶全程目睹,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就罗卜伺候妹妹那样,雁子不考好都说不过去。”
餐桌上就三个人,李建红顶一句:“什么叫伺候,那都是亲兄妹。”
工作的事过去小半年,李婶在女儿面前说话不再弱势,声音跟着高起来:“你还知道是亲的?”
李建红心头一股火,说话更加带刺:“人家是亲的,我们可不是。”
李婶:“好吃好喝养着你,还养出仇来了。”
李建红一直没找到工作,只能在街道做点散活,但她不觉得理亏,说:“那是他李建军该的。”
李红玉在京市住了半年,普通话大有进步,听见姑姑提到爸爸的名字,忍不住瑟缩。
李建红也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碗一搁:“您放心,很快不用了。”
说完出门去,留下个气冲冲的背影。
倒座的这一点动静微不可闻,完全被罗雁忽略。
她一心只有读书,吃饭喝水都是家里人送到面前来,一家人的精神紧绷着,持续到高考前一天。
罗雁难得放下书,早起就在院子里溜达。
刘银凤买完菜回来看到女儿,惊讶道:“怎么出来了。”
罗雁还开玩笑:“我又不是坐牢,怎么不能出来。”
刘银凤:“我看你跟坐牢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的,罗雁伸长脖子去看她妈提着的筐:“今天又有肉吃。”
本来家里吃肉是没有这么频繁的,毕竟一个月的肉票才多少。架不住孩子要高考是头等大事,一家人最近是到处找人倒腾。
刘银凤:“中午给你做红烧肉。”
罗雁舔舔嘴:“这几天给我吃的,都没有那么馋了。”
刘银凤:“放心,一考完咱家就回原形,有你馋的时候。”
罗雁:“那我中午要多吃点。”
刘银凤:“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罗雁嘻嘻笑,不为这种超规格的待遇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她自己都把高考看得非常重。
不过再怎么重视,今天也需要好好休息。
她一整天没怎么看书,晚上破天荒在十点就躺下睡觉,看样子是打算轻松应战。
但她放得下,家里人比她更紧张。
刘银凤躺下就辗转反侧,突发奇想:“你说明天会不会咱们全家都起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