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钱有关的事都得小心,周维方:“光靠这个也不够,还得看人品。”
周玉瑶:“放心,我们俩对她一个,还能被讹去?”
她不是心里没成算的人。
周维方笑:“你们俩充其量算一个。”
周玉瑶没法反驳,看在他刚刚帮上大忙的份上,问:“店里生意还好吗?”
周维方:“还成,就是钱暂时不凑手,借不了你几个子。”
很多车的零配件他搞不到,只能从旧车上拆,能用的钱几乎都压在上头。
周玉瑶本来也没打算从他兜里掏,还说:“等姐挣钱了,你再管我们借。”
周维方:“行,有需要出力气的招呼我。”
一样的兄弟姐妹,人跟人真是没法比。
周玉瑶:“你忙你的去,我俩在东北什么活干不下。”
周维方也没太担心,毕竟大家都接受过贫下中农再教育:“那我去睡了。”
家里没有他的地方,好在是夏天,也不用另外再铺床加被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凑合一晚就行。
但露天的地方蚊子多,咬得他是满头包,没等天亮就走了,连早饭都没吃。
说来奇怪,明明是租来的地方,一到店里他反而觉得哪哪都舒服,趁着没人光顾再睡个回笼觉。
这个时间点,罗鸿也起了。
他酒量还不错,睡醒不觉得头晕眼花,但身上的味道实在难受,接两盆水在浴室里冲冲。
说是浴室,其实就在厨房里,沿着墙敲出小小的下水口,再拉上个草帘子,一年四季他爸都在这洗。
地方不大,他往里一站十分的憋屈,连呼吸都像是被谁掐住喉咙,洗完长舒口气,擦着头发往外走,跟他妈对上眼。
刘银凤没好气:“你好歹烧点热水,仗着年轻不当事。”
罗鸿:“那得烧多久,不够折腾的。”
刘银凤:“怕折腾就别喝那么多。”
罗鸿就知道一准要挨骂,笑笑没当回事。
倒是刘银凤逮住机会:“我说你不听,该娶个媳妇好好管管你了。”
又来又来,罗鸿:“我都跟您说不着急,我才多大。”
刘银凤:“也不年轻啦。”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上学可不就得讨媳妇了。
罗鸿:“您刚刚还说我仗着年轻,正的反的都您一张嘴的事。”
“就你最会顶嘴,”她伸手一推,“边儿去,别碍事。”
说她念叨,每次也不过几句话。
罗鸿有时候觉得催结婚这件事在他妈眼里跟座钟到点敲两下差不多——提示的义务尽了,剩下的让别人都自己看着办。
能怎么办?罗鸿也不知道。
他甩甩额前的湿发,倒杯水仰着头咕咚咕咚喝。
罗雁出房间就看到哥哥,说:“你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