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一天假日,罗雁本来打算在家复习功课,被哥哥“强行”带出门。
她裹着围巾,戴着手套,顶着帽子,吸着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罗鸿:“去拿钱,然后吃京市饭店。”
一说吃,罗雁也不觉得冷了,两只眼睛亮亮的:“真的啊?”
怎么不问问前半句,罗鸿:“今天是第一次拿分红,猜猜多少钱?”
哥哥跟周维方卖自行车的生意做得怎么样,罗雁其实是不甚清楚的。
她举起左手,张开五根手指,像是怕被人听见,只问:“有这么多吗?”
罗鸿一时拿不准她猜的是几位数,把小拇指往下掰,说:“四百。”
罗雁:“这么多!”
她越说声音越小,喜意从眉梢蔓延开来。
罗鸿顿生成就感:“是不是值得来一趟?”
罗雁连连点头,倒开始嫌他走得慢,在前面拖着拽着:“你快点。”
昨天刚下过雪,要不是罗鸿下盘稳,早摔个底朝天。
他道:“钱又不会跑。”
罗雁理直气壮:“我会跑啊。”
罗鸿没好气:“你跑你跑,最好能跑过公交。”
罗雁哪有这本事,但心情正好,不跟他计较,哼着歌到修车部。
现在说是修车部已经不准确,门口换上了自行车行的牌子,店面一气占三间,可以说是鸟枪换炮。
罗雁快有半年没来过,好奇地左右打量。
周维方先看到的发小,才看到罗雁,愣了愣神才打招呼:“来啦。”
罗鸿跟他没那么多要寒暄,罗雁也只客气地点个头当作回应。
只有周维方接着:“我就猜你该来了,中午怎么说,搓一顿?”
按理说今天是该庆祝,但罗鸿未免迟疑,偏过头看一眼妹妹。
罗雁生怕显得自己不诚心,还把围巾往下拉,露出上扬的嘴角:“好啊!”
说真的,周维方还是第一次得到这种热情的态度,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但罗鸿是心知肚明:他早说过,妹妹是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他乐见这种情况,说:“看来今天这顿京市饭店有人请了。”
修车的钱还是周维方自己挣着,现如今也算腰缠几贯,半点没犹豫:“成,我换身衣服。”
等他的间隙,罗雁摸摸边上的新自行车,小声说:“店里还请工人了?”
罗鸿:“两个都是学徒,跟三方学修车的。”
学徒也得给发钱,可见挣得确实不少。
罗雁还待再问,余光看见周维方靠近,抿住嘴不说话。
她稍微一用力,嘴角的酒窝特别明显,叫人忍不住想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