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和主人共感。可怜的游隼费劲力气也没能逃脱精神丝的魔爪,而俞言星觉得自己要坏了,变成了一个白痴,能听到齐咎在说话,能听清齐咎的话,就是听不懂,脑子里白光一片。
“再说一遍。”见俞言星没反应,齐咎眼底浪潮翻涌,拍了拍俞言星的脸,强硬地抬起他的下巴,勾着他伸出舌头。
俞言星还是听不懂,本能感到危险,讨好地小声叫:“哥哥…哥哥。”
“乖星星。”齐咎眯起眼笑,用力揉了两把俞言星的头。
……折腾到三四点,齐咎抱俞言星去清洗。
白塔的宿舍只有淋浴设备,两人站着,水流冲过,带走粘腻。迎着花洒,俞言星被水砸得清醒,他侧过脸不看齐咎。
心情很复杂,怨是怨的,不知道怨谁,爽是爽的,爽过了却不安。
他和左游深度结合后,就算和齐咎做了,也不能结合,不会对齐咎产生特别大的影响。但他还是不安,生怕害了齐咎。
齐咎发现俞言星在别扭,自知理亏,贴在他背上,亲他的肩膀,很轻很轻地说:“言星,不生我气可以吗?是我不好,可你就要走了,我真得舍不得你,俞言星。”
俞言星觉得痒,躲开他。
齐咎不依,又凑上前抱在一起,带着哭腔卖可怜,“我爱你,俞言星,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叹口气,俞言星想,反正事已至此,马上要走了,不要再给齐咎留下不好的回忆。
他回抱住齐咎,“没有恨你,我也爱你。”
齐咎惊喜得愣在原地。
俞言星好脾气地亲了亲齐咎的脸,“快洗吧,小心着凉。”
“俞言星!”齐咎眉眼弯弯,叫了俞言星一声,俞言星看他,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笑。
俞言星弹了下齐咎额头,“孩子气。”
他转过身去挤沐浴露,他身后,齐咎收了笑容,眼神阴冷,扫过俞言星全身,握紧了拳头,尽力克制喷薄而出的占有欲。
清洗后俞言星感到疲惫,平躺在床上,齐咎也跟着他躺下来。
俞言星很困,但他脑子里太乱,纷杂的事压得他心慌,不敢睡。
头顶的白光很刺眼,看久了,眼前尽是飘浮的七彩光斑,俞言星眼睛酸痛,却不肯闭上,固执地盯着模糊的灯管。
极乐后特有的空虚,他没有力气想事情,但无意识地,一幅幅预想的以后在脑海中飞速掠过,速度之快,看不清在发生什么,可那灰暗的色调是很显眼的。
心闷闷的,电闪雷鸣,铅灰的云层在堆积、在翻涌,知道有雨,等着雨,雨就是不下。
俞言星又叹口气,起身想去倒杯水喝,才坐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晕乎乎的。
“怎么了?”齐咎翻身抱住他。
俞言星捏捏齐咎的脸,他的嗓子又干又涩,挤出来的声音很难听,“我去倒水。”
“是不是喉咙难受?你别动,我去。”齐咎立即放开他,倒了杯水来,递到他嘴边,担心地问:“你还有哪里难受?”
俞言星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摇摇头,“不难受。”
齐咎不信,看俞言星半垂着眼,脸色绯红,不像没事的样子。
他摸了摸俞言星的额头,发凉,忙进书房找出白塔统一的医药箱,又倒了一杯水。
“你在低烧,吃完药好好睡一会儿。”齐咎倒出两粒特效药,递给俞言星。
“不用吃药,睡一会就好了,我没事。”俞言星晃了晃头,往后倒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他看不见他现在的样子,苍白的皮肤、病态的潮红、干裂的嘴唇,很明显生病了。
齐咎心疼得不行,自责今晚太过火,坐在床边将俞言星揽入怀中,哄道:“言星,把药吃了好不好?吃了好得快。”
俞言星掀起眼皮,齐咎的手就在他面前,手心里有两粒白片。
他试探着舔了一下,很苦。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他不想吃苦的东西,仰起头看齐咎,无声抗议。
也许是因为生病,俞言星眼里湿漉漉的,像只迷茫的幼兽,齐咎心紧了一下,俯下身贴了贴他的脸,“把药吃了好吗?到了军部,你要照顾好自己,早点回到我身边。”
“好。”俞言星无奈,微微笑了下,就着齐咎的手吞下药片。齐咎忙拿水给他喝。
“我要睡觉了,你陪我。”俞言星喝了一小口水,两手抓住齐咎肩膀。
俞言星没用什么力气,齐咎肩膀上轻飘飘的,心里却有千斤重,他上床,抱着俞言星躺下,“睡吧。”
两个人相拥,俞言星身上冷,不停往齐咎怀里钻,直到整张脸都贴着齐咎,才甘心地睡去。
齐咎轻轻拍着俞言星的后背,并不想睡。
他边留心俞言星的体温,边在想,他去军部,只有两个途径,要么他抢到白塔与军部的合作项目名额,要么他申请参军。
无论走哪条路,他父母都不会允许,另外,合作项目不是说有就有的,参军得等四个月后军部开放报名渠道。
齐咎微眯起眼,他得尽快想到办法,他一秒钟也不想等。
越想,眼皮越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齐咎眨眨眼,卧室还是一个样子,正对着床的是衣架。
架子上挂着俞言星仅有的几件衣服,白金的白塔制服、黑白两色的基础衬衫、普通的宽松休闲裤,齐咎都见俞言星穿过。
几天前,那时他和俞言星刚在家里吃过饭,两人穿着一色的睡衣,他劝俞言星出去逛逛,还想耍心机买几套情侣装和特别的衣服,哄俞言星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