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谬却又让她心头火起的念头涌上心头:他定是有了外室,这支发簪,便是送给那个女人的。
她想起了新婚之夜他的冷漠,想起了他立下的“互不干涉”的字据。
原来,他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不愿与她亲近罢了。
他的心,早就系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燃起,烧得她浑身发烫。
她温虞是什么人?将门嫡女,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便这场婚姻是一场交易,她也容不得自己的丈夫在外沾花惹草!
“小姐,您怎么了?”挽月见温虞脸色骤变,眼神凌厉,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什么。”温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却带着几分冰冷,“我们进去看看。”
不等挽月阻拦,她便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几个工匠正围在一张桌子旁,小心翼翼地打磨着一块玉料。
林彦青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张图纸,正仔细地叮嘱着工匠们注意事项。
听到动静,林彦青转过身,看到是温虞,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你怎么来了?”
温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图纸,图纸上画着一支精美的发簪,簪头正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与她院落里的海棠花一模一样。
“这发簪,是给谁打造的?”温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语气冰冷。
林彦青握着图纸的手紧了紧,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温虞怒极反笑,“林彦青,我是你的妻子,是这林府的少夫人!你在府中秘密打造发簪,送给别的女人,还敢说与我无关?”
工匠们见少夫人发怒,都吓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低着头不敢说话。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林彦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温虞,我以为我们早就约定好,互不干涉对方的私事。
这支发簪是给谁的,与你无关,你不必多问。”
“互不干涉?”温虞上前一步,逼近他,目光锐利如刀,“林彦青,互不干涉的前提是,你我都恪守本分!你在外养外室,败坏门风,这也是私事?你将我温虞置于何地?将林,温两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从未想过,林彦青竟然是这样的人。
表面上一本正经,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林彦青看着她愤怒的模样,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冷冷道:“我没有养外室。
这支发簪的事情,你不要再过问了。
若是无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没有?”温虞嗤笑,“那你倒是说说,这支海棠花纹样的发簪,你要送给谁?京城里谁不知道我偏爱海棠花?你打造这样一支发簪,是想故意羞辱我吗?”
她认定了,林彦青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她喜欢海棠花,却偏偏打造一支这样的发簪送给别的女人,就是想让她难堪,想让她知道,他心中根本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