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压力会不会很大?”
茗城的医学发展其实也就是这些年的事情,很多东西都是一步步摸索出来的,比如仁和医院,比如茗城大学的医学院。在这个过程中,势必要经过很多的试错。
“现在回过头看觉得还好,当时肯定觉得天塌,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做实验没出结果的心情,真的会怀疑自己。”
程新棠将手肘撑在护栏墙顶部,“但是最后都克服了,我现在不仅能做实验,还能做手术。”
说到最后,程新棠语气中带着丝骄傲。
沈赛昭学着程新棠的动作,将手肘支起,看的却不是远处,而是眼前的程新棠,“嗯,小程医生很厉害。”
“你在平城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吗?
沈赛昭垂眸,“平城有一座瞭望塔,我有的时候就会上去,就像你这样,往远处看。”
往茗城的方向看。
“我知道那座瞭望塔,那可比这里高多了。”程新棠侧头看向沈赛昭,“沈赛昭,这里晚上看星星也很好,以后你要是想贺长官了,就来找我,我带你到这来看星星。”
沈赛昭想到那天晚上程新棠在墓园的话,“好呀,到时候还要你帮我找最亮的那颗。”
程新棠突然起身拉起沈赛昭往塔楼那走去,“我带你看个东西。”
“塔楼的钥匙你都有?”沈赛昭看着程新棠又掏出一把钥匙,插入塔楼的门锁。
“这里平时是不上锁的,但是因为今天的庆典,担心出什么事情,才锁上的,钥匙是我特地找师姐要来的。”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程新棠拉着沈赛昭却没着急往里走,而是从包里掏出两条手帕,分给沈赛昭一条,“里面灰有点大,给你捂住鼻子。”
沈赛昭接过手帕,“准备得这么充足,里面有什么?”
“期待一下。”
塔楼的楼梯比主楼的楼梯要狭窄得多,两人并排时,手臂时不时能挨在一起,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分开前后走。
塔楼只有两层,很快两人就从楼梯上到了塔楼顶。
塔楼顶中央放的是一个巨大的铜钟,程新棠带着沈赛昭走到铜钟前的刻碑前,“你看这个。”
沈赛昭顺着程新棠指着的方向,看向刻碑上的文字。
“贺毓女士纪念碑。”
纪念碑不大,但却记录下了贺毓的生平,尤其是记下了贺毓对茗城大学医学院的帮助。
“其志长存,茗城大学医学院仁和学子谨记。”
沈赛昭蹲在石碑前,手指放在石碑最后刻的时间上,是贺毓葬礼那天。
“从学校毕业进入仁和医院的每个人,都知道这块石碑。即使很多事情被抹去被隐藏,还是会有人记得。”
程新棠和沈赛昭一起蹲在石碑前,“贺长官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条件,她的存在激励了我们很多人。”
程新棠的话,沈赛昭在墓园听过一次,她当时没有太在意,但现在触摸着眼前这块真实的纪念碑,她才明白程新棠的意思。
“沈赛昭,我在裕和居见到了你眼中的贺毓,现在,我想让你看的是,我们眼中的贺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