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眼不识金镶玉,哎,对了,她“化妆”了。
为了来陈家查证,她稍微改造了一下妆容。
掏出卸妆湿巾,擦掉妆容后。
陈祈正,陈泠皆是一怔。
镇北王倏地轻笑出声,眉眼冰霜消散几分。
笼罩在院内的低气压悄然散去。
院内众人皆已冷汗涔涔。
“你可愿随本王回镇北王府?”
“不愿!”
安心一边检查安定的伤势,一边斩钉截铁的回答。
入了王府,金银珠宝不尽,珍馐佳肴尽享,珠翠锦绣任选。
“父母在堂,兄长友爱,生养之恩,教养之情未报,岂敢离家。”
安心不卑不亢,镇北王深深看了她一眼,轻扯嘴角,意味不明一笑,“好!”利落转身。
陈祈正恭送到门口。
直到马蹄声渐消,他才缓缓起身,脸色晦暗不明。
此时安定他们也出了陈府。
“陈大人,告辞!”
陈祈正看着安心欲言又止,安定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安心快步离去。
安定面色黑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气氛压抑。
一路无话直到国安堂。
安心仔仔细细帮安定处理好伤口,好在镇北王的人没下死手,都是些皮外伤。
忙完,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田大夫。
田大夫瞠目结舌地看着安心递过来的五百两银票,只觉不可思议。
他跟着去,学了医术,占了便宜,怎么还倒给钱呢。
他只觉得银票烫手,死活不肯收。
“田大夫,您就别推辞了,这钱是您应得的。”
“您帮着缝针消毒,给我做助手,不能让您白忙活。”
田大夫还想推拒,安心抬手制止,“田大夫医者仁心,但该赚的钱要赚,才有余力惠泽更多贫苦百姓。”
安心交代他,过两日去陈家帮陈泠复查换药,陈家定会尊他为座上宾,他的名声也算打出去了。
五百两足够他在好地段买个铺面,届时天时地利人和俱全。
田大夫又是一阵感恩戴德,还要写欠条。
安定一个眼刀递过去,立时不敢再多话。
牛车上,安定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铁柱恨不得头插裤裆里,良久,“哥,是我没用,没拦住心儿。”
安心劝解:“铁柱哥,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多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镇北王想找一个人,易如反掌。”
她不出现,只会让哥哥受伤而已。
安定眼睫微颤,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
是他无用,保护不了心儿。
安心知他自责,无声地拉过他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露出血迹斑斑的掌心。
呜呜呜,想哭。
前世今生,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浓重的情谊,从未有人会为她不顾生死,竭力为她抵抗或争取。
即便是祖父,也是责任大于慈爱。
她声音哽咽,“哥哥,什么都没你的平安重要。”
安定眼尾泛起红色,反握住她的手,牢牢的,良久,才嘶哑开口:“咱们都会好好的。”
他要抓紧时间,他要往上爬,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往上爬,不让任何人左右心儿的命运。
深知安定不可能善罢甘休,甚至会因此事加他的成长。
只是被迫的成长都是混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