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黑色铁甲侍卫跨在马上,各个眼神犀利,面色肃然,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住剑柄。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见过血之人。
看见兄妹二人,莫言翻身下马,视线落在安心脸上的那一刻,瞳孔剧缩,有片刻失神。
在他开口之际,安定摇头示意噤声,走到旁边停着的马车,把人小心翼翼的放上去。
静静地看了会,许是昨日太累,一夜酣睡,如今还嘟着嘴巴含糊不清呓语的小丫头,心头的不舍达到了顶峰,可如今别无他法,他怕自己护不住她。
从马车上下来,安定周身的气质大变,凌厉的如同一把脱鞘的宝刀。
冷冽,锐利,沉寂,令人不寒而栗。
让见过血雨腥风的镇北王亲卫都为之一震。
作为镇北王亲卫队长,莫言不由的心下一沉,此人绝非池中之物,王爷留下此人,不知是对还是错。
安定跳到车辕上,无视马车旁的麻袋,一甩马鞭,驾车往村外而去。
莫言只得示意侍卫,把麻袋甩到马背上,追着马车而去。
凉州,镇北王府。
镇北王大马金刀坐于前院游廊之下。
半眯着双眼,神情惬意慵懒。
只是不断敲动的手指昭示着他心绪的不平静。
“来了,王爷,人来了。”
管家提着衣摆,小跑着进来禀报。
镇北王手指一顿,眼睛霍然睁开,只一瞬,激动之色消失,又若无其事地训斥:“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是,老奴知错。”
被训斥的老管家,规矩认错,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很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及近。
“王爷。”莫言躬身回禀,“人已带到。”
镇北王抬眸。
侍卫立时分列两旁。
本就没睡醒又在马车上一路晃悠,被安定牵着走到镇北王跟前时安心还有些晕晕乎乎。
把头靠在安定的肩膀上蹭了蹭,“哥哥,我好像晕狠了,竟然眼花看到了镇北王。”
见状,刚还算温和的镇北王眼神猛然一凛,视线落在安定身上带着雷霆之威。
安定淡淡与之对视一瞬,继而低头看向安心,柔声开口:“心儿醒醒,咱们到了。”
“到哪了?”
安心眼又闭上了,小猫似的哼哼唧唧。
“小丫头,又见面来了。”
镇北王骤然出声,让安心一个激灵,脑子终于清明几分。
睁开眼,看清人后,彻底清醒,下意识挡在安定跟前,冷声开口:“镇北王?这是何意?”
周围全是严阵以待的侍卫,很难让安心不怀疑。
他反悔了,想杀人灭口?
安心看着处处都是侍卫,守卫森严的镇北王府,安心只觉是羊入虎口。
脑子里开始盘算实验室里能当武器的物件。
易燃易爆是选。
乙醇,她试过。
若是镇北王不当人,就让他们也尝尝咸淡。
安心的敌意让镇北王不解又气恼。
一双黑眸沉沉地盯着安心。
安心只觉浑身毛,但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抬头挺胸回望过去。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
还是安定开口提醒,“心儿,凶手是王爷帮忙抓的。”
安心乖乖应声,收回与镇北王对峙的视线。
镇北王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侍卫很快带了两个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