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一样吧。
他要护着她,让她成为全大晋最恣意的姑娘。
他没能给婉茹的,他都会补偿给安心。
管家:“安家和刘家的那些人?”
“安家的别先动,至于刘家……”镇北王眸底藏着杀意,“先把老刘氏丢进死牢,届时与崔锦心等人一起入京。其余的……安分就罢了,不然就弄到矿上,抵了萧家人的缺。”
“是!”
“去安心院子门口守着,有事及时回禀。”
“属下一定伺候好小姐。”
“把莫言叫进来。”
莫言进去时,刚从地牢出来,衣角还滴着血。
“王爷,沙单招了!”莫言行礼后回报,“崔国公以他在京中的家人胁迫,让他与萧云舟配合,诬告王爷通敌叛国。”
镇北王冷笑一声,“陆奕博与崔明砚为了除去本王,还真舍得下本钱。”
“崔明砚让崔锦心以画像为诱,引出本王与楚洛宸,同时试探陈祁正,还企图利用陈祁正的不甘来对付本王。”
“陆奕博更是不惜舍了丞相萧家,只为找个理由将他们配凉州,依照萧家的清正名声及本王与萧丞相的关系,萧云舟的指认足矣让人信以为实。”
“萧家与沙单是本王未曾料到的事。”
谁曾想这一切因安心这个变数,一切都变了。
“萧家是臣子,对皇帝来说废就废了。而崔锦心这颗棋子,崔明砚如珠如宝的养了十几年,成功倒还好,若是出了意外,就废了,即便不是亲生,也有十几年的父女情,崔明砚还真是铁石心肠。”
莫言:“即便镇北王不处置崔锦心,回京后崔国公也不会放过她,一颗棋子,坏了他整盘棋。”
“所以,崔明砚还是那个崔明砚。”
莫言想到了什么,踌躇开口:“咱们抓的崔明砚的人……都被承泽殿下砍了!”
镇北王重重放下手中茶盏,“沉不住气,睚眦必报!”
莫言:“承泽殿下也是心疼小殿下。”
良久,镇北王低叹一声,“扫好尾,别让京城察觉。”
“王爷放心,属下以无名的名义往京城传了消息。”
“做的好!”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外,安定拿着安心给的方子,定定地站在街角,望着王府大门出神。
眸光又被那高耸得几乎要刺破夜幕的朱红府墙冷冷地挡了回去,更漏声声,在无边的死寂里砸得人心头慌。
他看不见,也听不到。
心儿可睡了?
可偷偷哭了?
巨大的自责如同冰冷的磨盘,再次狠狠的碾过他不堪重负的心脏。
是他无能,护不住心儿。
现在想来心儿那些冷言冷语,剜心的话不过是惊惶之下绝望的嘶鸣。
她眼眶明明红了,眼尾藏着泪。
他该再耐心些,给她解释清楚,安抚她,而非让她独自面对这巨大的变故和对未来无知的恐惧。
王府安澜园。
安心蜷缩在锦榻一角,那锦缎虽名贵,却硌得她浑身生疼。
白日里哥哥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反复在她心口来回切割。
他竟真将自己抛在王府了!
什么庇护?什么周全?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告诉过他,她有能力保护自己,若是她想,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王府给炸了。
可哥哥不信她。
所以她委屈、惊惶、被遗弃的绝望,都化作最锋利的毒刺,狠狠扎向那个她在这世上最亲,最依恋的人。
现在想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怨毒。
字字如刀,句句剜心。
她看见哥哥挺拔的背影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像风中濒临折断的孤竹。
最终,是她的决绝,将哥哥推开。
她藏在廊角看着哥哥一步步走远,身影被王府那扇缓缓合拢、沉重如山的巨大朱门彻底吞没。
将她与这个世界上唯一情感关联彻底隔绝。
想到今日一别,日后不知何时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