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寨的潮湿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霉味。龙战倚在墙角,指尖摩挲着石壁上的刻痕——那是他被囚禁的第三个年头,每一道都代表着一日的屈辱。隔壁传来东河的低笑,沙哑而诡异。
“龙战,你听,外面的风里,有血腥味。”东河的声音透过墙壁的缝隙渗过来,带着一丝兴奋。
龙战挑眉,侧耳细听。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还有兵刃碰撞的脆响。他猛地站起身,铁链在脚踝处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是哪个部落又打起来了?”
“不是部落,是议会的人。”东河的笑声更大了,“我那侄子东屿,在龙田部落里拉拢了不少人,昨天夜里,已经控制了半个营地。他捎信来,说再过几日,就来接我们出去。”
龙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自从被竹影囚禁,他便从未放弃过复仇。他暗中联络龙田部落的旧部,东河则利用自己在龙田的血脉,扶持侄子东屿上位。如今,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三日后的深夜,东关寨的看守突然被人解决。东屿带着一群手持火把的战士冲进大屋,将龙战和东河的铁链砍断。
“叔父,龙战领,我们走!”东屿年轻的脸上满是狂热。
龙战活动着僵硬的四肢,感受着久违的自由。他接过东屿递来的铁斧,斧刃在火光下泛着寒光:“竹影那女人,还有阿海那个小子,这次,我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一行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东关寨。他们一路向南,直奔龙田部落。此时的龙田,已经成了东屿的天下。那些反对他的人,要么被杀死,要么被驱逐。东屿将所有权力都交给了龙战和东河,自己则甘愿做他们的先锋。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东屿问道。
龙战坐在大屋的主位上,目光扫过底下的部落领:“竹影的联盟议会,不过是个空架子。宏路、高山那些部落,早就对她不满了。我们只要稍加挑拨,他们就会反戈一击。”
东河点了点头,补充道:“我已经让人去联络宏路的领路岩和高山的领山魁。他们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只要我们许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一定会加入我们。”
不出所料,三日后,路岩和山魁便带着部落的战士来到了龙田。宏路部落有人,高山部落有人,加上龙田的人,他们的大军瞬间壮大到了两千多人。
“龙战领,东河领,”路岩抱拳道,“只要能除掉竹影,宏路部落愿意听从你们的号令。”
山魁也跟着说道:“高山部落也是!竹影那女人,凭什么让我们年年缴纳贡品?等你们掌权,可别忘了我们的好处。”
龙战大笑道:“放心,只要事成,联盟的领之位,我与东河共享。宏路和高山,也会成为联盟的核心部落!”
众人皆大欢喜,当即决定,在半月后的樱花节上,动突袭。
此时的石竹山,正值樱花盛开的季节。万株福建山樱花竞相绽放,粉色的花瓣在春风中飘落,如诗如画。竹影正在与阿海商议联盟议会的事务,突然收到了探子的消息。
“领,不好了!龙战和东河逃出来了,他们联合了龙田、宏路、高山的部落,准备在樱花节上动攻击!”探子气喘吁吁地说。
竹影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没想到,龙战和东河竟然如此狡猾,还能拉拢到这么多部落。
“阿海,你立刻去联络玉屏、龙江、音西的领,让他们带兵来支援。”竹影当机立断,“我们必须在樱花节之前,做好防御准备。”
阿海领命,立刻出。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樱花节的前一日,将玉屏、龙江、音西的领都请了过来。玉屏的领玉岚是玉苍的儿子,为人正直,一直坚定地支持竹影;龙江的领江潮和音西的领沙暴,也都是明事理之人,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竹影领,你放心,”玉岚说道,“玉屏部落的战士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战斗。”
江潮也跟着说道:“龙江部落也已经严阵以待。龙战和东河想破坏联盟的和平,我们绝不同意!”
竹影点了点头,心中稍安。她将所有战士都部署在石竹山的各个山口,又在樱花节的会场周围埋下了伏兵。她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福清联盟命运的战斗。
樱花节如期而至。石竹山的樱花林中,挤满了前来参加节日的各部落族人。他们载歌载舞,享受着难得的和平时光。竹影站在樱花林的高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从远处传来。龙战带着大军,如潮水般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