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劲弩全部对准了庙内,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鹰一按着刀柄,缓步走进庙门,对着福安恭敬地行了一礼。
斗篷人浑身冰冷,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知道,今夜,他栽了。
栽在了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老太监手上。
福安弯腰,从他怀中搜出那块用油布包裹的祥云佩。
仔细确认无误后,才对鹰一使了个眼色。
鹰一立刻上前,点了斗篷人的穴道,给他戴上了特制的镣铐。
一场无声的伏击,干净利落地结束。
城东,景王府。
夜已深,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君夜景换下了一身素雅的锦袍。
穿着宽松的寝衣,正坐在书案前练着书法。
他今天的心情极好,笔走龙蛇,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气势磅礴的“鼎”字。
“王爷…”
管家第五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脸上那份焦灼再也掩饰不住。
“子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陈奉还是没有回来。”
君夜景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眉头微蹙。
陈奉,便是他派去接头的中间人,也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之一。
他武功高强,为人谨慎,从未出过差错。
按理说,城西破庙离此不远,一个来回,最多半个时辰。
“慌什么。”
君夜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依旧平稳。
“陈奉做事一向小心,或许是在路上遇到了巡城的卫兵,多绕了些路。”
“鬼影那边既然已经确认事成,就不会有变故。那枚祥云佩,对他们而言毫无用处,只会急着脱手。”
君夜景表现得镇定自若,但心中,却第一次升起了一丝不安。
他低头看向桌上那幅傲雪寒梅图。
那上面被墨点污了的地方,此刻看来,竟是那样的刺眼。
“再等等。”
他对自己说,也是对管家说。
然而,他等来的,注定不会是他的心腹。
长乐宫,内殿。
宫女们早已被遣退,殿内一片寂静。
云照歌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衣裙,正坐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医书。
而君夜离,则负手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
白日里身上那股暴戾之气早已褪去,如今只剩下如深渊般的沉静。
殿门被轻轻推开。
福安和鹰一押着那个被点了穴道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陛下,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