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那弯了十几年的脊梁,在这一刻,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
他干涸的眼眶里,涌上灼热的泪。
不是为了这迟来的荣耀,而是为了这把递到他手中的。
复仇的刀。
半个时辰后,长乐宫。
刘远志亲自带着换上一身崭新五品官服的张宇,前来拜见。
两人跪在云照歌面前,行了标准的三拜九叩大礼。
“臣刘远志,臣张宇,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云照歌斜倚在软榻上,声音淡淡的。
“两位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以后这宫里的大小脉案,还要多多仰仗二位。”
刘远志是君夜离的心腹,自然明白这番话的分量。
“为陛下与娘娘分忧,乃是臣等的本分。”
云照歌的目光落在张宇身上。
“张院判,陛下提拔你,是看重你的医术。”
“如今本宫身子重,这腹中的孩子,之后也要劳烦张院判多费心了。”
她没有提任何旧怨,也没有做任何许诺。
但张宇全都听懂了。
“能为娘娘和皇嗣效力,是臣三生修来的福分。”
他再次俯身,声音沙哑。
“娘娘放心,从今往后,臣这条性命,便是娘娘的。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及娘娘和皇嗣分毫。”
“好。”
云照歌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宫有些乏了,你今日的平安脉,便请吧。”
张宇起身,从药箱中取出脉枕,小心翼翼地为云照歌诊脉。
他的手指干燥而稳定,落在她腕间。
片刻后,他收回手,与刘远志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回禀娘娘,娘娘凤体康健,小皇子在腹中亦是活力十足,脉象稳健,实乃大吉之兆。”
张宇笑着说道。
“娘娘之前服用的安胎汤,药方臣已拜读。诚然是固本培元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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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臣斗胆,想根据四时节气,为娘娘的方子稍作增减,春夏滋养,秋冬温补,以求万全。”
他这话问得极有水平,既不否定之前的方子,又展示了自己的价值和忠心。
云照歌看了他一眼,心中对君夜离的眼光又高看了几分。
“准了。以后本宫的脉案,便由你们二人一同负责。”
“臣,遵旨!”
而此时此刻,京城,镇国公府。
书房内,气氛肃杀如冰。
郭婉莹的表弟,当朝吏部侍郎郭维。
正死死地捏着手中那枚断了头的凤凰金簪,手背上青筋暴起。
在他面前,跪着一名刚从宫里出来的杂役。
他垂头将漱玉轩和太医院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听完后郭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当听到刘宏被废、他们的死对头张宇上位的消息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