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与李月回到李家宅邸,厅内空寂无人,不见爹娘身影。
“月儿,爹娘没在厅中等你,看来是不打算追究了。”
李天语气平静,目光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量,“天雷坊还有要务,我先走一步。”
他转身欲离,衣袂轻扬间,李月却蹙起了眉头。
不对劲——闯了这般大祸,爹竟会毫无动静?莫不是……早已埋伏在她房中,要来个关门打狗?
她心头一紧,拔腿就往自己房间冲。
“啊——救命啊!二哥——!”
凄厉呼救自院内陡然响起,李天脚步一顿,只得无奈折返。
推门而入,只见李月被父亲李虎气海境初阶按在膝上,一根细棍悬在空中,蓄势待。母亲李蓉气缸境高阶则端坐一旁,慢悠悠啜着茶,一副看戏姿态。李月一见李天,眼中顿时迸出希望:
“呜……二哥!疼死我了,快救我!”
李虎怒哼一声:“老子棍子还没落下,你疼什么?”
“爹,您的棍子虽未落下,可我已在意念中遍体鳞伤!”李月小声说。
李虎训斥:
“少说鬼话!与人争执,竟敢动用天雷炸人?这般行径,今日非得让你长个教训!”
他话音未落,却转头望向李天,语气稍缓:“天儿,你这是……?”
李天躬身一礼,声音清朗却坚定:“爹,此事皆因我而起。若要罚,便由我代小妹受过。”
李月闻言,眼眶一热,泪珠儿险些滚落。
李蓉放下茶盏,温声开口,却字字不容置疑:
“天儿,此事与你无关,是月儿胆大包天。若只是拳脚相向,倒还罢了;动用天雷,性质截然不同——此番必得严惩。”
“娘,咳咳”李天故意咳嗽。“若因我之故令月儿受罚,孩儿实在心中难安……还请饶她这次。经此一事,月儿必会收敛。”
李蓉神色顿变,关切倾身:“天儿,你身子不适?”
“无妨,些许风寒,休息便好。”
她凝视李天片刻,终是轻叹一声,目光转向李月时却再度转厉:“罢了,既然你二哥为你求情……此次便作罢。但若再犯——”她指尖在桌上重重一叩,“休怪为娘不留情面!”
“娘亲放心!绝无下次!”李月赶忙拍胸保证,眼角还挂着泪珠,小脸却已亮了起来。
李虎张口欲言,却被李蓉一眼瞪回:“怎么,难道我说了不算?”
“是是是,夫人说了算……”李虎讪讪收声,脸上写满“家庭地位”的辛酸。
李天暗笑,终于明白小妹那爆竹脾气究竟遗传自谁。
他再度行礼:“爹、娘,天雷坊尚有事务,孩儿先告退。”
“去吧,别太劳累。”李蓉柔声嘱咐,目送儿子离去。
李月扒着门框喊:“二哥!记得常回家看看啊——”
李天唇角轻扬,并未回头,只抬手挥了挥。
走出宅院,他思绪微沉。原主因无法修炼,昔日总是孤僻自闭,终日埋天雷坊中,极少归家,令李蓉心疼却又不敢强阻——只因那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执念。
自李天穿越而来,这一切才逐渐改变,他与家人相处时日增多,李月更是成了他的小尾巴……虽然多半是为了蹭天雷玩。
天雷坊内。
李天拈起两枚铁球,左右打量:“浩叔,这加了鸡血石的铁球,看上去并无不同?”
李浩一笑,皱纹里藏满笃定:“二少爷,肉眼自然难辨。”他说完转身而出,再回来时,竟拎着一柄沉重铁锤。
“二少爷”
李天正凝神思忖,听到李浩叫他,抬头恰见李浩举锤立于身前——
“卧槽!”
他连人带椅向后猛跳,心脏差点蹦出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