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非常怪异,说完后顿了顿,问她:“你们打完架之后,他就推开你冲出来了。鲈鱼,他当时不会是因为你发晴了吧?”
陆虞震撼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都起码一年前的事了,你知道那会我们关系多差吗,就是假如我们俩一起被锁进了不doi就出不来的房间,我们估计会在里面耗成干尸,挖出来都分不清谁是谁的那种。”
莫桐爆笑出声:“你别给我笑死。”
这么插科打诨地聊了一会,陆虞的心态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对眼下发生的事算是接受良好了。她把这支烟抽完,再回房间的时候,谢真已经醒了。他坐在床边,正低头系着衬衫袖口的扣子。此刻他几乎已经穿戴完毕,衬衫将吻痕遍布的修长脖颈牢牢包裹起来,只露出边缘一线白皙肌肤,十成十的冷淡禁欲。
大约是手脚还有点软,单手又不方便,谢真手指动作半天都没系好那袖扣。陆虞走上前蹲下来:“我来吧。”
谢真看了她一眼,又偏开视线,一动不动地任由陆虞靠近,抓住他的手腕动作。
他的这对袖扣是一对成色上好的祖母绿宝石,深邃的绿色让陆虞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一对祖母绿耳环。
说起来,那耳环好像还丢了一只,后来怎样都找不到了。
动作间,陆虞不小心擦过谢真的手背,只觉触感微凉,像某种玉雕。倒不像昨夜那般,周身每寸皮肤都烧得滚烫,汗液滴落,又仿佛在高温中蒸腾,一切都朦胧潮湿又暧昧至极。滚烫的身躯像鱼一样挣扎、弹起、紧绷又坠落,极致的欢愉和痛苦,尽皆被她掌握在股掌之间。
谢真被她碰得抖了一下,但仍是僵硬地伸着手,没有抽回去。
说起来昨夜她也发现了,谢真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样,好像全身都格外感,只要一点点极其轻微的刺激,无论是触碰、抚摸、亲吻还是撕咬,他都会给出很剧烈的反应。别说是标记腺体了,到最后哪怕是碰到手指都能让他再度战栗绷紧。
哪怕是陆虞曾经接触过的最青涩的床伴,都没有像他这样。就像是……像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碰过一样。
陆虞意识到自己在走神,忙收回注意力,不再乱想。
穿好衣服之后,谢真站起来,自然地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陆虞的视线无意识地追着他,然后就发现他虽然还是走得又稳又凌厉,但仔细看去,走路姿势好像有点不太自然。
陆虞一阵窒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翻动冰箱的窸窣声片刻便停了,然后就是一阵沉默。陆虞知道为什么,因为她那冰箱里根本就没东西,基本被饮品塞满了。
她都能想到谢真现在无语又嫌弃的表情。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谢真凑出了早餐,面包片水果和酸奶。即使食材这么简单,还是被他规规整整切好摆好,连面包片都摆得完美对称。陆虞看得瞳孔地震,心说强迫症到这个程度是不是真的得去看看了。
谢真自己做好了又不吃,拿着一杯咖啡坐在陆虞对面喝,一边喝一边垂眸回复信息。
陆虞某一瞬间福至心灵,突然意识到这事儿精十有八九是嫌没洗漱,不肯先吃早饭。也是,这里是陆虞自己的房间,又没他洗漱工具。
所以,他们这究竟算什么关系?
陆虞喝了一口牛奶,将食物咽下去,抬眼看他:“谢真,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算什么?”
谢真看着实习生交上来的狗屁不通的报告,看得正烦躁,听了陆虞的话,内心更加躁动了。他眉毛紧皱,凶巴巴地瞥了陆虞一眼:“你说呢?”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她怎么还是这么着急,逼着他现在就给出承诺。
她怎么就不懂,任何一段关系的发展都需要时间。即使感情再浓烈,也要慎重地一步一步慢慢来。
他已经做出如此表态了,难道还不够吗?
陆虞看见对面谢真通红的耳朵,于是便从善如流地闭嘴了。
懂了,泡友。
也是,难不成还要谢真直接说出这两个字吗,想也知道不可能。
总之能够达成这样的共识她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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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的事容舟一直在进行,直到最近才有了新消息。他一个电话打给陆虞,说正好放假了,来眉安市找陆虞玩,顺便当面聊聊这件事。
陆虞请他在某社交软件热门爆款餐厅吃饭,容舟一个金茂市土生土长的小孩,被重麻重辣的网红菜捶打得说不出话。
“虞gie,里,里故意的八!”容舟大着舌头狂喝水,眼泪汪汪地看着陆虞。
就在刚才,陆虞一见面就说他瘦了得多吃点,然后往他碗里狂塞了一堆红通通的菜,容舟坚持着吃了大半,这才成了这样。
陆虞笑得停不下来。就这样容舟还要身残志坚地继续讲,陆虞边笑边摆手:“不差这一会,你缓缓。”
于是吃完饭,两人便转移阵地,大冬天去吃冰降火。这个季节冰品店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女学生和小情侣们。
容舟穿了浅蓝色的卫衣套白色风衣,牛仔裤裹着长腿,满是青春洋溢的少年气。他长得好看,又总是眉眼弯弯,亲和力拉满,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视线,连冰品店的小店员都给他打折。
陆虞也是习惯了他人目光的,但alpha的压迫感通常会让人不敢靠近,就比如谢真漂亮成那样,由于气势太强,也是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主。他们两人一同外出,陆虞就没感受到过这种不同。
容舟看起来有点开心,笑着用小勺戳戳碗里的牛奶冰:“虞姐,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大学生情侣?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