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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我当时觉得，”迪克说着，语速缓慢，“我觉得我是整个哥谭最令人羡慕的小子。”

提莫点点头，对此深以为然。迪克显然还没说完，他话锋一转——

“b是世界上最严格的老师，我无条件服从他的纪律，七天二十四小时待命，作为他的搭档。”

“而你乐在其中？”提莫接话，在韦恩庄园待了一年，他当然看得出布鲁斯对于迪克的意义，以及迪克对布鲁斯又有多重要。

事实上他们两个不是第一次吵架了，但这还是迪克第一次闹脾气到一个人回韦恩庄园，还主动从提莫房间的窗户翻进来想和他谈心。提莫相信只要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就能和好，但能和小偶像进行兄弟间的夜谈，提莫也很愿意当迪克的倾听者或者心灵导师。

“……是的，我心甘情愿。”迪克沮丧地承认了这点。

“所以，你们今天又因为什么吵架了？”提莫试探性地问，“还是你又受不了布鲁斯的控制欲了？”

迪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这些。”

“我已经17岁了，提莫。”迪克撑着脸，突然说了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是啊，明年你就要上大学了呢。”提莫顺着他回答。

提到上大学的事情，迪克的脸色又阴沉了些：“我今天第一次觉得，b可能没有那么在意我。”

“？！这怎么可能，迪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提莫第一时间反驳，他怎么也想不到迪克会因为这种理由生气，而且蝙蝠侠居然对此一点表示都没有？！

“怎么不可能，”迪克失望道，“我都长大了，他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看待——他需要的不是我，只是一个听从命令的傀儡而已。”

他拍开提莫放到他额头上的手：“放心，我没发烧，也没中毒。”

提莫收回手，讪笑两声，呵呵，是吗？没发烧也没中毒会说出布鲁斯不在意迪克的话？他腹诽。

“为什么这么想？”

“他、b不让我单独接手他的事务，”迪克开始举例，“……所有和哥谭有关的事情都得由他分配——明明我已经足够优秀，可以独自承担重要任务了——他只是想要我做他的助手罢了。”

提莫听明白了：“所以你不想只当一个跟班，你想成为蝙蝠侠那样的存在？”

迪克觉得提莫话里有话，但他又没想出来，只是点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提莫手指点了点桌面，他的看法和迪克不一样：“或许，布鲁斯不让你接触这些——是因为他不想让你成为‘thebatan’呢？”

迪克皱眉：“为什么？他对我不满意吗？”他一直认为自己会接过蝙蝠侠的披风，因此从未想过其他可能。但如果是这样，也就是说，自己还不够优秀，所以布鲁斯不认可他能继承蝙蝠侠的身份，所以，是他让布鲁斯失望了吗……

“呃、不是这个意思，”提莫连忙拽住迪克即将跑偏的思维，他捧住迪克的脸，和他对视，“迪克，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迪克没理解，“我的未来——我是罗宾，蝙蝠侠的助手搭档，未来会接过他的披风，继续在城市打击罪犯？”

“这就是问题所在，”提莫叹了口气，“b从没要求你成为他。”

迪克的表情变得迷茫：“从没……要求我成为他？”

“当然，蝙蝠侠应该没有说过罗宾会成为蝙蝠侠的话吧？他不希望任何人成为蝙蝠侠，包括你，迪克，你是不可取代的。”

蝙蝠侠当然没说过这种话。

“怪不得……就连我和他说我想去别的城市读大学，他也只是皱了下眉……”

听到他的低语，提莫有些惊讶的睁大眼：“你要去别的城市上学吗？”

“我那是气话……”迪克耷拉着眉，他之前从未想过离开，“但现在，我不确定了，我还没想过不成为蝙蝠侠的话，我该怎样活着呢。”

提莫拍了拍迪克的肩膀：“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想这件事呢。”

“记得你最开始问我，我眼里的你是什么样的吗，”提莫接着说道，“在我眼里，你不仅是罗宾，你还是迪克·格雷森，是我的兄长，我的家人，是我的偶像，你有很多美好的品质。”

“提姆和我都坚信一件事，”提莫眼神坚定，用带着鼓励的语气对迪克说，“罗宾的存在证明蝙蝠侠相信下一代——也就是你、我们，能做得比他更好。”

“不……b是无可替代的，没人能做得比他更好。”迪克下意识道。

提莫笑了：“所以你一边想要成为蝙蝠侠，一边又觉得他无人可及对吗？”

迪克脸红了，但该死的他竟然无法反驳提莫的话。但也正是提莫点出了迪克的矛盾心理，才让他意识到今天他和布鲁斯争执的本质，其实就是自己对布鲁斯的依赖与想要独立的矛盾。

不知何时提莫已经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你们是不是到了那种类似婚姻关系的疲倦期——比如‘七年之痒’什么的？”

“啥？”迪克一哽，“我和b是搭档……”

“对啊，你们搭档这么多年，也是一种长期关系了吧？”提莫理所当然地说，“这个阶段有些常见的行为信号——”

“交流减少、或者双方回避交流。”

迪克沉思，这段时间蝙蝠侠有各种事情要忙，他也在处理少正的事务，所以是真没时间，不是故意不沟通的，等以后闲下来他就去找布鲁斯，嗯。

提莫接着说：“翻旧账，揪着一些过去没解决的矛盾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