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撩开了帘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不愿再看满脸泛红的阿丑,一言不发?的披上衣服离开,单方面的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比赛。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阿丑眨了眨眼睛,忍耐多时?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一切都结束了。
待到四肢从麻木中恢复知觉,阿丑艰难地爬起来穿衣,铜镜照射出男人身材纤细柔美,雪白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红痕,像是盛开的点点梅花。
托着疲惫的身躯,敬职敬业的将床铺收拾整洁后才离去。
他不清楚江雁回去哪儿了,只晓得自己不愿意?江雁回回来后睡不了一个好觉。
阿丑不敢去探究其中缘由,稀里糊涂点能省去不少烦忧,最起码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有如此。
一夜噩梦缠身,起来身子疲乏的厉害,阿丑睡眼朦胧地推开窗看向远处白蒙蒙的天,慢吞吞捯饬好自己去上值了。
院里扫地的喜平喊住了浑浑噩噩的阿丑,奇怪道,“哎,阿丑,怎么?那么?早就来啦?”
强打起精神的阿丑笑了笑。
“昨夜王尊走了,你不知道吗?”喜平笑说?,“你看看你眼底下的乌青,快回去补觉吧。”
边上有人叫喜平,喜平应了声,“再年轻也得注意?身体,王尊这?一走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就趁着时?间好好休息,院里的事我看着就成。”
阿丑记不清自己是什么?反应离开的院子,只模模糊糊记得喜平看他的眼神很诧异,连连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抹了把脸,满是水痕。
一言不发?离去的江雁回无?疑是因为他多次忍耐下失了兴趣,明明达到了想要的结果,可阿丑比之前更痛苦了。
终于明白为何?情爱能叫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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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回一走就是两个月,府内上下除了阿丑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没人会去想着盼着江雁回何?时?回来。
“窦公子召你过去呢。”喜平举起胳膊挡住直直照在脸上的烈阳,小跑进屋檐下呼着气,“才刚入夏,天也忒热了。”
主屋损毁的家具从各地重?新调了来,阿丑刚把里头?收拾干净,小巧的鼻尖上冒了一层汗珠。
冲喜平笑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掬水洗了把脸,连脸上的水珠都没擦,急匆匆往窦玉院中去了。
江雁回离开王府的隔天,得知消息的朗荣跟着离开了,府内没了人陪玩的窦玉就找上了阿丑解闷。
阿丑愿意?听窦玉说?话,他总说?些阿丑不知道的事,每每都能让阿丑大饱耳福,且……偶尔也能听见几句和江雁回有关的过往,令阿丑心脏怦怦跳的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记着。
刚踏进屋就传来了窦玉凄凄哀哀的声音,“你可算来了,无?聊的我差点把一盘瓜子剥了。”
白瓷碟子里放着一小捧瓜子仁,边上是碎掉的瓜子壳。
阿丑把桌上食物残渣收拾了,才端着凳子坐下。
“陵州的夏天都那么?热吗?冬夏真是两个极端啊,人都快被蒸熟了,怎么?都不给上点冰块降暑啊!”
院里没其他人,窦玉上身只穿了件马甲,两条胳膊露在外头?丝毫不解暑气,“我也是真佩服她们,能在陵州呆十年。”
剥的瓜子回到了窦玉肚子里,嚼的满嘴留香。
窦玉摇着扇子往后一靠,叹口气道,“今年表姐回京过年,你是她的贴身俾郎,肯定也是随行的。到时?候我带你瞧瞧京城的风光,保准比陵州有意?思多了。
去年我偷溜进陵州,看满街寂静,还以为走错地方到了哪个空城。哪有春节还那么?冷清的地方啊,实在令人费解。”
阿丑浅浅笑了下,放在两月前或许能幻想一下跟随江雁回回京,现在……大概江雁回回来,他就得离开主院去其他地方当差了。
原以为分开的两月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实证明思恋只会越来越浓郁,积压的阿丑多次想要放弃,甘愿沉沦,不论后果。
“你知道表姐放着好端端亲王福禄不享,为什么?要来陵州如此偏远苦寒的地方吗?”窦玉晃了晃扇子,一副知情人高深莫测的模样。
听到有关于江雁回的事,阿丑顿时?精神了三分。
“外人都道是当今陛下忌惮江北王,其实不然,据我所知是表姐主动请缨来的陵州。但为什么?要跑这?里来我就不清楚了,大概,大概是我母亲在这?儿?”
窦玉也不确定,摆摆手话题又回到了京城繁华和好玩上。
只不过与江雁回的事对比,京城的锦绣繁华已经?勾不起阿丑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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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城外的驻扎军营内,士兵们井然有序晨起操练,呵哈声响彻操场。
领头?的江雁回身穿玄色练功服,卷起的袖子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臂,握着的长枪在她手里耍出了残影,玄铁制成的枪头?强势的破空声听的牙根发?酸。
晨练结束,江雁回拎起羊皮水袋大口灌着冷水,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滑下汗津津的脖颈,打湿了领口。
不少散去的士兵偷偷打量着她。
江雁回很少能在军营呆上两个月之久,更不用说?在此期间一天不少的领着士兵晨练,仿佛憋着口气跟谁较劲似的。
江雁回擦去下巴水渍,瞥了眼站在不远处满眼欣慰的邓嘉槿。在江雁回连续三天领着士兵晨练时?,她就这?副样子了。
“下官听朗校尉说?您今年回京过年,可否捎下官一程。”邓嘉槿走上前道。
两人话说?开后关系缓和了不少,最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和谐。江雁回态度的转变让邓嘉槿手底下的人态度也好了不少,不再叽叽喳喳找事挑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