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地点了点头,刚忙着铺床,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江雁回拿起地上两指粗的树枝,在火堆里扒拉了两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咕噜滚了出来?,正好停在了阿丑的脚边。
阿丑等?凉了会,帕子叠了好几道才拿起红薯,鼓着腮帮嘟着嘴用?力吹了捶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江雁回询问?这?坨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红薯。”江雁回说道。
而?后见她用?那把昂贵锋利的匕首在红薯上划了一刀,立马见黄澄澄的内里,散发?着极其勾人食欲的香气。
阿丑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捧着红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小心烫。”
知道这?东西是给自己的,阿丑小心避着外皮咬了口,软绵香甜的口感比煮出来?的红薯要?好吃许多。
本就又大又圆的眼睛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睁的大大的,模样很是可?爱。
“我吃过了。”
江雁回拒绝了阿丑分享的好意,看?着人小仓鼠似的啃咬红薯,真好养活,吃什么都乐的开心。
不多时天?上飘下了绵绵小雨,山里气候多变,下雨是时常的事。
拥有丰富经?验的护卫井然有序地在火堆上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用?来?遮风挡雨维持火堆。
车队在山里头过夜不到万不得已时火堆不能灭,火堆不仅能驱散黑暗中蛰伏的野兽,也能提防着有不轨之心的人摸黑偷东西。
油灯将车厢内照的亮堂堂,阿丑跪在地毯上检查两侧窗户是否关的严实,防止半夜有雨飘进来?打湿褥子。
又贴心的把车厢的推拉门拉开了一条缝用?来?换气,车厢外是有棚子遮挡的前室,不用?担心雨水会漏进来?。
做好一切睡前准备的阿丑解下了发?带,和他性格一样柔软的长发?落下,拍了拍圆枕,笑盈盈瞧着江雁回,那眼神是在说晚安。
一道白光闪过,随后而?来?的是轰隆雷响。
阿丑笑容凝固在脸上,僵硬地转动脖子,躺下后默默拉高被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本是不害怕打雷,可?在风雨交加的深山老林中,跟安全实在挂不上钩,更不用?说本就害怕露宿的阿丑了。
“怕?”江雁回问。
阿丑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油灯照耀下泛着光,不逞能地点了点头。
江雁回拍了拍身下软榻,“要?不要?上来?睡?”
阿丑想也没想地摇头拒绝。
是万不敢再?和江雁回挤狭窄的榻了,自己肯定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到时还得要?江雁回帮忙,声音万一再?泄出去让别人听见……
哪怕事情还没发?生,光是想想阿丑脸变红的不行。
外头雷声轰鸣,豆大的雨滴砸的车厢哒哒响,灭了油灯,阿丑平躺在地铺上没能睡着。
各种?下雨天?危险的可?能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越想越发?不安,恨不得自己爬起来?盯着外头一举一动才安心。
明日还要?赶路,阿丑紧紧闭上眼睛,干脆侧过身蜷缩起身体,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无意义的事。
时间随着雨滴砸落一分一秒逝去,在阿丑想到山体滑坡该怎么拉着江雁回逃跑时,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将脑海中一切杂乱的思?绪一扫而?空。
阿丑屏住呼吸不敢确定是梦境还是真实,睡在软榻上的江雁回怎么好端端到他的身边了。
直到一条手臂环上了他的腰,阿丑才切切实实意识到身后的人是江雁回,激动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不可?否认有江雁回的怀抱,阿丑不安的心静了下来?,软软地垂下睫毛,珍惜的感受两人间温情时刻。
“还是怕的睡不着?”
江雁回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将阿丑往怀中带了带,闭上眼睛埋进颈窝,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阿丑点头后才意识到车厢内太黑,估计是看?不到他的动作,于是慢吞吞转动身体面朝江雁回。
呼吸交融,鼻尖快挨着鼻尖了,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阿丑都怕如鼓的心跳声会吵到江雁回耳朵。
阿丑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够,盖在被子下的手捏了捏江雁回的手。
一阵窸窣,江雁回似乎握着什么东西送到了阿丑手里,冰凉的金属触感激的阿丑一哆嗦。
东西摸起来?像是一把匕首,表面凹凸不平大概是雕刻的纹理,阿丑有些害怕这?东西,推着要?江雁回收回去。
只听女人低压着嗓音道,“拿着,压枕用?。”
不知道是不是天?晚了困倦的缘故,江雁回的嗓音比平时嘶哑了几分,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可?惜车厢内太暗了,不然阿丑定要?仔细瞧瞧是怎么了,别是身体不舒服强撑着。
又是窸窣,身边的温度抽离,连带着心也空落落的。阿丑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双臂动了下,想要?挽留住来?之不易的温暖。
再?看?一个模糊的轮廓,已经?躺回了软榻上。
阿丑紧紧握着匕首,直到金属的匕鞘被掌心捂热,才恋恋不舍的放回枕下,乖乖听江雁回的压枕用?。
说来?也奇了,匕首压在枕下阿丑真就一夜无梦好眠,具体是匕首的作用?,还是临睡前江雁回的怀抱,那就不得而?知了。
山林间阵阵清脆鸟鸣传来?,睁开眼的阿丑躺在褥子上愣了一会,转动黑白分明的眼睛寻找软榻上的人,江雁回已经?起来?了。
阿丑想起了什么,带着点小激动伸手摸向枕下,果然摸到了硬梆梆的东西,昨夜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