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江北王回府,跟随洛桑而来的护卫先是愣了一下,不?忘使命的带着乌仁图娅交付的信件在家奴的领路下来到主院,得了江雁回的允许才进到了外间说话。
长久的敌对?使得她?们?不?自觉绷紧肌肉,随时准备着撤离或者拼死一搏。可当看到脸蛋红扑扑,浑身透着懒洋洋幸福感?的王子时,几个不?约而同的放松了些,最起码不再是一副随时暴起要伤人的模样了。
带头的护卫郑重的从身上掏出?封火漆封好的信件,交由潘姨检查过后呈给了江雁回,操持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中原话,“是我们?王给您的信。”
洛桑既好奇又?紧张地?凑到江雁回身边,扣了扣手,眼里是满满的不安。一路上护卫瞒他瞒的很紧,竟是不?知道姐姐还托了封书信过来。越是不让洛桑知道,洛桑越觉得里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乌仁图娅防备着他做什么?
烛影晃动下瞧的不?真切,想凑近看个清楚时,江雁回轻飘飘的眼?神落在身上,洛桑顿时止住了动作,佯装不?在意坐回软榻上,实则攥起皱巴着的衣摆完全暴露了他心情的焦躁。
一封简短到只有一张纸的信江雁回看的仔细,随着时间增长,洛桑从忐忑不?安变为?了对?信件内容的好奇,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能让江雁回看的如此仔细。
洛桑想乌仁图娅是自己的姐姐,江雁回是自己的爱人,无论如何他都?有权利看信!洛桑找到合适的理?由劝服了自己,起身准备向江雁回要信看看时,只听江雁回轻笑一声,把信对?折,一角放到烛芯,很快火舌将纸吞成灰烬。
“本尊知道了。”
幽族护卫互相对?视,微微点头退了下去。
摸不?着头脑的洛桑瞪着小鹿般圆圆的眼?睛盯着只剩灰的信纸,难以置信江雁回竟然会直接把东西烧了,里头果真有他都?不?能看的内容。忽然鼻子痒痒的,洛桑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一个喷嚏将仅剩的灰烬吹得烟消云散。
洛桑:……
洛桑不?死?心的动了动唇,思考着以往发声的感?觉,口音略别扭的问,“什么东西?”
没了幽族护卫在旁,洛桑行为?举止大胆了起来,学?着记忆中见过的撒娇情景,腰身一软往江雁回怀中倒去,换着脖子坐在了女人的腿上,再问了一遍。
多日的思念使得洛桑茶饭不?思面?容憔悴,为?了来见江雁回特意扑粉抹面?,使得气色看起来红润明亮,缠绵亲吻后更添了一份诱人。往怀中一坐,呼吸混合着脂粉的香气,悄无声息地?撩拨着江雁回。
软着腰的洛桑上半身忽然挺立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睁的又?圆又?大,白皙的耳垂肉眼?可见泛起红晕,拍了拍大力?暧昧揉着后腰的手掌,娇嗔地?瞪了眼?江雁回。
点到为?止,江雁回扶在他腰上的手不?动了,嘴角噙着愉悦的笑意。因为?洛桑坐在她?腿上的缘故,江雁回需要微微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上。扬着下巴微眯眼?睛的女人在烛光下格外迷人,好似话本里的风流浪子,俊美的面?容下是令人心碎的薄情。
洛桑看着了迷,竟是忘记了追问信纸上的内容。直到一个吻落在了唇上,在骤然回过神拉开距离。为?了避免再被江雁回迷惑住,洛桑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上,抿着嘴唇,眼?神格外坚定。
“乌仁图娅要我好好照顾她?唯一的弟弟。”江雁回宠溺地?纵容洛桑的小任性,一切在她?看来有趣极了,“虽然我对?乌仁图娅没什么好印象,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姐姐。”
洛桑专注地?看着江雁回,听她?继续说道:“在我们?离开陵州前,乌仁图娅就与我交涉过寻找你的事,只是当时她?不?愿意细说,我便没能知道具体认出?幽部王子的方法。”
“还记得我们?前往京城的路上路过的一座村庄吗?里边曾经有一位给幽部贵族送过东西的人,凭借着你耳后的红痣认出?了你身份不?凡。窦玉把事情告诉了我,我便大概猜到了你的身份。”
洛桑瞳孔微缩,怎么也没料到江雁回竟是那么早就知道了他幽部王子的身份,张了张口想问出?些什么,江雁回已经替他解答。
“当时你在我的心中以非彼寻常,我承认的存着私心,压下了窦玉想坦白的念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把你继续留在身边。后来宫中夜宴彻底明白了爱是什么样的滋味,我发现我竟然愿意将选择权交还到你的手上,让你去选择留下还是回到幽部。”
江雁回擦去洛桑不?知不?觉落下的泪珠,薄唇勾起的笑容温柔似水,“不?论你是阿丑,还是洛桑,我都?希望你能快乐。”
——
夜风吹的枝叶乱颤,跳跃的火苗将红烛舔舐殆尽,轻薄的珍贝床帘在昏暗的光下依旧流光溢彩。柔软的床铺内洛桑睡的香甜,白净的侧脸压在锦枕,浑身惬意放松的舒展开,独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热气揭露刚才做了何等缠绵的事。
江雁回墨色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身上披着的薄衫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细嫩肌肤,深凹下去的锁骨精致异常,上头还留着气急的人咬下的浅浅牙印。
踱步到窗前开了窗透气,一股清风混合着早开的春花香扑面?而来,吹动女人鬓边发丝。信上还写了一件事江雁回没告诉洛桑,乌仁图娅要求再见她?一面?,这次要江雁回去到她?的船上。
哪怕乌仁图娅放手让洛桑回到自己身边,哪怕乌仁图娅与洛桑是亲姐弟关系,江雁回还是无法对?狠戾冷酷的乌仁图娅产生一丝一毫的好感?,不?得不?多提防着她?背后使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