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修在京都,还不习惯与旁人为伍,在东宫住了这么久,也没和哪个王公大臣有来往。
晏闲双来找过他几次,都被他指使高公公挡在了门外,只说身体抱恙。
这个借口一用就用了两个月,他也没打算换个说辞,摆明了告诉别人,他不想见客。
这会被挡在这了,再驳他面子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了晏闲双缠功了得,浪费半天唇舌,说不准还是得一起吃个饭。
想到这里,他转了个身,跟着又进了门。
进了酒楼,晏南修才知道他说的有位子,是何意!
他身边的昆阳凶神恶煞对小二吼道:“再说一遍没位置。”
小二满脸堆笑,望着这位霸气?阔气的爷?
“爷,等厢阁空出来,一定给爷安排一个,你们先喝着茶水。”
阔气的爷并不领情。
昆阳拧起他的脖子转向门口,“你想清楚了。”
小二定睛一看,这正是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三皇子,连着说了几个‘有眼不识泰山’。
就请上了顶楼。
这位爷何止阔气,是龙气。
还是京都最会整事儿的霸王龙。
入了厢阁,晏南修才明白了,这里位子为何难订。
江南楼又是如何的大手笔。
花满阁在顶楼,整层只做了这一间厢房,十分开阔,可以容纳上百人在这宴请。
阁间的桌椅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墙全是工艺精湛的木雕切在上面,木雕上的花鸟走兽用极其昂贵的塞外矿料染色,咋一看就像墙里头生出来似的,马上就能下地走了。
晏闲双抿了小口茶,呸的一口,吐到了盘子里,开始了他‘念旧’的长篇大论。
“京都天下第一,都是徒有其名,茶都没汝州的香,花魁们也学那些文人骚客,吟些酸到掉牙的诗词,亲王大臣的公子哥,更是畏手畏脚,都怕被那群言官参,也撒不开玩,若是在汝州,只要你有银子,天上的月亮也能给你摘一个。”
他又指了下身边阴森森的老头,“巫良,去告诉安阳王孙换地方了。”
晏南修喝着自个茶碗里的茶,心想幸亏人还没来,也只有他听得到这不要脸的悖论。
他这个弟弟是这京都的风云人物,他听过不少。
要说京都会玩之人,晏闲双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当初他在汝州欺男霸女,小小年纪就混入风月场所的消息传到京都后,这群纨绔子弟都觉得,也就在汝州那小地方耍耍威风,若是在京都他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