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王家长把豆腐往地上一放,挠着后脑勺嘿嘿笑,“您说得对,这算术还真管用!”
他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女儿,“王记那老东西果然在秤上动手脚,要不是小丫头算出缺斤少两,我还蒙在鼓里呢!”
院门口的喧闹声跟赶集似的,楚知夏刚把王家长的豆腐往廊下挪,就见卖布的李掌柜拽着闺女挤进来,手里举着本账册,纸页都快被手指头戳烂了。
“公主您瞧瞧!”李掌柜的山羊胡翘得老高,嗓门亮得能掀了屋顶,“我家婉儿算出来的!隔壁布庄用次等棉冒充上等棉,每匹布克扣咱三钱银子,三个月下来竟多赚了我两吊钱!”
他闺女红着脸扯他袖子,手里还攥着支粉笔,裤脚沾着白灰——准是刚在墙上演算了半天。
楚知夏还没来得及搭话,卖菜的王婶挎着竹筐冲过来,筐里的萝卜颠得直蹦:“还有我家阿莲!前儿算菜钱,一眼就看出账房先生把‘三’写成‘五’,硬生生给我要回四十文!”
她往人群里扒拉,指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这丫头现在天天蹲在菜摊前,算盘打得比我吆喝都响,街坊都说我家出了个‘神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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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人群后头突然传来抽泣声。
众人回头一看,是梳着圆髻的陈寡妇,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契约,眼泪把墨迹泡得晕:“要不是学律法的小玲子帮我看,我那口子留下的两亩地,早被我叔伯骗走了!”
她抹着泪笑,“那丫头指着契约上的字说,‘寡妇有继承权’,硬是把我叔伯堵得哑口无言!”
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的刘老汉突然磕了磕烟袋锅,烟袋锅里的火星溅在地上:“我那外孙女,前儿给她娘看诊,说是什么‘风寒入体’,熬了三副药就好了。换在往常,早被村里的神婆骗去半袋米了。”
他旁边的小丫头举着本草药图,奶声奶气接话:“先生说,烧是因为有炎症,不是冲撞了鬼神!”
人群里炸开一阵笑,有个穿蓝布衫的汉子突然嚷嚷:“那学绣花的呢?总不能绣出银子来吧?”
话音刚落,苏云萝就领着个圆脸姑娘挤进来,展开手里的绣品——竟是幅《五谷丰登图》,麦穗沉甸甸的,玉米粒颗颗分明,针脚细得跟头丝似的。
“这是给粮行绣的账册封面,”苏云萝指尖划过绣品,“掌柜的看了,给了往常三倍的价钱,还说要长期订!”
那圆脸姑娘红着脸补充:“我娘说,这比绣荷包挣得多,以后不用再熬夜纺线了。”
楚知夏看着眼前的热闹,悄悄松了口气——这半个月没白折腾。她想起现代教学里常说的“理论联系实际”,看来古今通用,道理讲得再花哨,不如让人家实实在在尝到甜头。
正笑着,突然看见王家长又拎着一大块豆腐站在门口。
“公主,”王家长的脸比上次更红,耳根子都透着紫,“前儿是我混账。”
他拽过身后的王小妹,往楚知夏面前一推,“这丫头这丫头说想接着学算术,还想学律法,说以后能帮我打官司”
王小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突然抬头看楚知夏,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先生,我还想算明白,为啥王记布庄的账总对不上。”
楚知夏刚要说话,院外又一阵喧哗。
原来是几个穿绸缎的夫人,簇拥着个戴玉簪的贵妇人,手里捧着匹云锦:“听说这里的姑娘会绣药谱?我府里正好缺幅《本草图》,价钱好说!”
这下更热闹了,卖豆腐的王婶扯着嗓门喊:“我家丫头算账快!”
做木匠的赵师傅举着尺子嚷嚷:“我儿子说,几何能算木料尺寸,不浪费!”
连最开始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白胡子老汉,都拄着拐杖凑过来:“给我那重孙女报个名,学啥都行,别像我这辈子,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楚知夏看着登记册上越来越多的名字,突然想起对着《女诫》呆的日子。
那时候她总觉得,改变这些根深蒂固的想法,比移山填海还难。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些家长,有的捧着账本请教算术,有的拿着布料打听新绣法,突然明白——所谓观念,从来不是靠喊口号改变的,而是靠一点点实实在在的好处,像春雨浇地似的,慢慢渗进心里。
夕阳把院子里的影子拉得老长,孩子们的笑声混着算盘珠子的脆响,跟外头小贩的吆喝声缠在一起,热闹得像新谱的曲子。
楚知夏捡起地上的半截粉笔,在墙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心里头敞亮得很——这才刚开始呢,往后的日子,且有的折腾,且有的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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