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空气嘟囔,脚边铜炉里的安神香,烧得只剩半截灰。
前儿个还给小太监们讲“矛盾到处都有”,说啥事儿都有两面性,轮到自己头上,满脑子只剩死磕。
要么抗旨被父皇扒层皮,要么嫁个陌生人,以后跟齿轮扳手说拜拜,哪有中间路可走?
侍女端来的莲子羹凉透了,她舀一勺又放下,眼睛直勾勾盯着墙上的蒸汽机车图。
图上的烟囱,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本来这几天,该改炉膛结构的,现在满脑子都是“那裴将军,会不会觉得女人摆弄机器丢人”。
她“啪”地拍了下桌子,砚台都跳起来:“这不就是老想着‘非黑即白’嘛!还没见着人,先给人贴标签,纯属犯傻!”
嘴上硬气,心里的小鼓敲得更欢。
拉开抽屉翻出那件改良短褂,本来是蹲工坊拧螺丝方便改的,前襟缝了好几个口袋,装扳手量具特顺手。
可一琢磨,见的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穿这个是不是太不像话?
又拽过件宫装套上,抬手想系腰带,胳膊被宽袖子裹得转不开,活像只被捆了翅膀的鸡。
“这就是形式主义的枷锁!”
她气呼呼扒下官装扔椅背上。
想当年给学生讲“人不能被身份框死”,唾沫横飞说,别被标签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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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好,见个人就被“公主该穿啥”,“将军喜欢啥”这些破规矩,缠得头疼,简直是哲学老师大型翻车现场。
夜里躺床上,楚知夏瞪着帐顶,数到三百六十七根线时坐起来。
摸出枕下的笔记本,翻开写“马斯洛需求”那页,借月光念叨:“吃饱穿暖、安全、找人说话……实现自我价值……”
指尖划过“自我实现”,鼻子有点酸。
穿越到这儿,好不容易靠物理公式和哲学道理站稳脚,把博览会办得热热闹闹,难道真要为场政治联姻,把这些全塞进嫁妆箱?
可转念一想,父皇拍桌子的模样又在眼前晃。
她不是普通姑娘,是大楚公主,这身份就像块沉砝码,压得连说“不”的底气都打折扣。
“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说的,环境能管住人的想法啊……”她苦笑一声把笔记本塞回去。
以前总跟学生说“要反抗不合理的规矩”,真到硬碰硬时,才现自己这点现代灵魂,在皇权面前就像块软糖,看着硬气,一捏就变形。
睡前对着铜镜扒拉头,左边碎不服帖地翘着,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一半想按规矩梳个端正髻,一半想拧着来,干脆剪个短去见他。
“纠结啥?不就是见个人嘛!”
她对着镜子龇牙,想摆出当年课堂上,怼调皮学生的架势,可嘴角刚扬就垮了。
天快亮时迷糊了会儿,梦里居然在给裴凛讲“不能一下子把话说死”,说婚姻就像绕圈上升,不能上来就全肯定或全否定。
可他听完突然掏剑,吓得她一激灵,醒了才现是身下铜尺硌着腰。
晨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光影。
楚知夏盯着格子愣,突然想起教学生时说的:“选啥都有风险,但不动弹才最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弹起来:“去就去!大不了跟他念叨念叨,辩证看问题,聊不来正好找借口推了这门亲!”
话虽如此,坐在梳妆台前看侍女手里的雕花金簪时,心跳还是快得像蒸汽机刚启动的活塞。
她闭眼默念三遍“试过才知道对不对”,再睁眼时,眼神里总算多了点底气——管他是什么将军,先去“试试”再说!
见面那天,楚知夏精心捯饬了一番。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楚知夏,你平时讲课能把学生唬得一愣一愣的,见个人怕啥!”
可心跳还是快得像擂鼓——谁知道这次见面,会给自己的生活搅起多大的水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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