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车头的巨型铁锤“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震得敌军马匹当场人立起来。
没等骑兵们稳住阵脚,侧面的火炮突然“轰”地巨响,改良过的开花弹,在敌阵里炸开,铁屑混着火光飞得到处都是。
“我的娘嘞!这玩意儿会吐火!”
有骑兵吓得摔下马来,抱着脑袋往回爬。
楚知夏在城楼上看得清楚,忍不住扯着嗓子喊:“这叫化学能转化成动能!你们祖宗没教过吧?”
裴凛在旁边听得直乐,扬手扔下去一把信号旗:“左路战车绕后!截断他们的补给线!”
他学东西快,楚知夏教的“战术迂回”倒用得挺溜。
蒸汽战车的履带碾过土地,留下深深的铁痕,度虽然不如骑兵快,却稳得像座移动堡垒。
有敌军弓箭手想射马,可箭簇打在铁甲上“叮叮当当”全弹开了,气得弓箭手把弓都撅了。
“瞄准他们的马!”
楚知夏突然想起威廉说过的“弱点攻击”,抓起传令兵的铜号吹得震天响,“战车不怕箭,马怕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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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立刻照办,把战车的蒸汽阀门开到最大,白雾“嘶嘶”地喷得更高,像条张牙舞爪的白龙。
马蹄声、惊叫声、战车的轰鸣声混在一起,敌军阵脚彻底乱了,骑兵们被受惊的马拖着乱跑,反倒把自己的步兵。撞得人仰马翻。
楚知夏看着镜片里的乱象,突然想起讲过的“生产力决定战斗力”——当年老祖宗明火药时,大概也没想过,这玩意儿能改变战争规则。
她拍了拍身边的小柔:“记下来!开花弹射程比预期远三成,下次得把炮管再磨细点。”
小柔埋头记账,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公主,战车的煤快烧完了!”
楚知夏探头一看,可不是嘛,最前面的几辆战车白雾都弱了,赶紧喊:“预备队上!给战车添煤!”
早就候着的民夫们,推着煤车冲上去,这些人都是码头的搬运工,平时跟着蒸汽马车干活,这会儿见战车能打跑敌人,个个劲头十足,往炉膛里添煤时,恨不得把整筐都倒进去。
敌军将领眼看败局已定,举着长刀想冲过来拼命,刚跑到半路,就被一辆战车侧面的撞锤“啪”地掀飞,像片叶子似的摔进沟里。
楚知夏看得直咋舌:“这就是硬碰硬的道理,你的刀再硬,硬得过钢铁?”
太阳偏西时,敌军终于溃不成军,拖着伤员往回撤,旗帜扔得满地都是。
蒸汽战车停在战场上,铁甲上沾着尘土和血污,还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像群刚打完架的壮汉。
楚知夏走下城楼,脚刚沾地就被工匠们围起来,个个脸上黑乎乎的,笑起来露出白牙:“公主!咱这铁疙瘩真中用!”
一个老铁匠抹着汗,“比老祖宗传下来的投石机厉害十倍!”
“那是自然。”
楚知夏踢了踢战车的履带,铁家伙“当”地响了一声,“老祖宗的智慧得学,但也不能抱着老黄历不放。
就像种地,以前靠天吃饭,现在有了水车、犁耙,才能多打粮食。
打仗也一样,得用脑子,用手艺,不是光靠喊口号。”
裴凛走过来,把披风披在她肩上,甲胄上的血腥味混着机油味,倒也不难闻:“太子要是瞧见这阵仗,估计得把胡子气掉。”
楚知夏望着远处战车的剪影,心想“等这些铁家伙真能护住家国,那些说“奇技淫巧”的人,大概就该改口了。”
她捡起块战车掉落的铁皮,迎着夕阳看上面的反光:“走,回工坊!咱们得给战车装上火炮瞄准镜,下次让他们连咱的影子都摸不着!”
远处的炊烟慢慢升起来,民夫们正围着战车生火做饭,笑声混着蒸汽的嘶鸣声,在战场上荡出老远。
楚知夏突然觉得,那些掉的头都值了——毕竟,能护着身后这片土地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祖宗规矩,是敢想敢干的人,是这能喘气、能力的钢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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