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火车头“哐当哐当”跑起来那天,京城里比过年还热闹。
老头老太太搬着马扎,蹲在铁轨边嗑瓜子,小娃娃,追着冒黑烟的铁疙瘩满处跑,连茶馆说书的都现编新词儿:“您瞅这铁家伙,拉货载人顶百头牛,咱大楚要逆天改命啦!”
楚知夏看着自己捣鼓出来的宝贝,心里美得直冒泡——这下那些说女子,不能干政的老顽固,总该闭上臭嘴了吧?
哪成想高兴劲儿还没过三天,麻烦又就缠上来了。
暹罗国,派了个油头粉面的王子来谈合作,车队拉着十几车绫罗绸缎、香料珠宝,活像移动的金山银山。
楚知夏在宫里摆接风宴,筷子还没动呢,心里就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帮洋鬼子指定憋着坏!”
宴席上,暹罗王子举着夜光杯,一口一个“楚摄政巾帼不让须眉”,笑得比村口媒婆还热情。
可楚知夏是谁?给学生上课,最擅长看穿学生那点小心思。
她一边碰杯说场面话,一边用“职场pua防御术”仔细打量:“这人眼神,总往大殿侍卫身上瞟,笑起来苹果肌僵得,像打了十斤玻尿酸,这酒局指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散席后,楚知夏找了个由头,把暹罗商队的货物清单要来翻了翻。
不看不知道,一看血压蹭蹭飙!
表面上是正经贸易单子,底下却夹着张巴掌大的纸条,密密麻麻记着,和镇南王私庄的交易。
要说这镇南王,可不就是早朝举着《女诫》,跟她对喷的老古董吗?
上次被蒸汽火车,怼得说不出话,现在居然跟洋鬼子,穿一条裤子!
楚知夏越想越气,当晚就换上侍卫服,往脸上抹了把锅底灰,混在巡逻队里出了宫。
跟着暹罗王子的几个狗腿子,深一脚浅一脚摸到城郊破庙。
大晚上乌漆嘛黑,庙里却透出鬼鬼祟祟的烛光,还飘出几句压低的对话:“大楚新君没立,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镇南王那边都安排好了,咱们里应外合……”
她蹲在墙根听得后背凉,这不就是要趁老皇帝生病、朝堂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来个偷家大礼包吗?
正琢磨着呢,就见一个黑衣人,怀里揣着油纸包溜出来,月光一照——好家伙,这不镇南王府的贴身侍卫吗?
证据确凿,洋鬼子和老王爷勾搭上了,打算趁虚而入,端掉大楚的老窝!
楚知夏蹲在墙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突然心里琢磨着,合着这帮人,就是想在权力真空期搞小动作!
镇南王打着“祖宗规矩”的旗号,暹罗王子揣着金银财宝当糖衣炮弹,里应外合玩得挺溜啊。
夜风,卷起几片枯叶,她缩在阴影里复盘整个局。
暹罗王子宴会上,那些看似恭维的话,现在想来全是试探——问蒸汽火车的产能,打听边境布防,甚至连她每天几点上朝,都拐弯抹角套话。
而镇南王呢?上次被怼得下不来台,怕是怀恨在心,正好借着洋人的手搅浑水。
这套路,跟学生作弊被抓后,找家长来施压的操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爷放心,等事成之后,暹罗的铁骑立刻南下!”
庙里传来咬牙切齿的低语。
楚知夏瞳孔骤缩,后背渗出冷汗。
敢情他们不只是,想扶持镇南王上位,还打算来个“鸠占鹊巢”,把大楚变成暹罗的后花园?这算盘打得,比双十一满减规则还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