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率先下车,身后跟着那两位表情严肃的警察。
早已听到动静的王阿姨急匆匆从屋里跑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担忧,一把拉住温澜的手上下打量:“澜澜!你…你没事吧?怎么…怎么警察同志也来了?”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
周城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到了温澜和王阿姨的身后,像一座沉稳的山,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位警察,带着审视和戒备。
“阿姨,我没事。”温澜轻轻回握了一下王阿姨的手,示意她冷静,然后转向警察,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依赖,“警察哥哥姐姐,这就是我家的阿姨,王阿姨。昨晚我不在家,具体的情况她比较清楚。”
两位警察点点头。男警察拿出记录本,语气尽量平和地对王阿姨说:“王阿姨您好,我们是区派出所的。关于温先生和温太太以及他们儿子温寻耀失踪的情况,需要向您了解一些信息,请您配合。”
“哎,好,好,配合,一定配合!”王阿姨连连点头,手心有些冒汗。她看了一眼温澜,看到女孩眼中那抹冷静的暗示,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小姐把警察带来,就是要用正经官方的路子来查这件事,来保护她自己和小少爷!自己绝不能慌,更不能说错话拖后腿!
“王阿姨,”温澜适时地开口引导,语气听起来只是单纯的急切,“昨晚爸爸妈妈带弟弟走的时候,大概是几点?您还记得吗?警察哥哥姐姐需要知道具体时间。”
两位警察再次点头,目光投向王阿姨,准备记录。
王阿姨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话语尽量清晰有条理:“哦,我记得…就是我做晚饭那时候,大概…五点多钟吧,先生和太太突然回来了。一回来就直接上楼去了小少爷房间,还把门关上了。先生吩咐我继续准备晚饭,不用管他们。”
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说自己贴门偷听到的零散对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偷听毕竟不光彩,说出来可能反而影响证词的可信度。她选择陈述客观事实:“…后来,一直到晚饭差不多做好了,他们才带着小少爷下来。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大概…七点左右吧,先生太太就带着小少爷出门了。之后…就再没回来。”
男警察一边记录一边追问:“他们夫妻二人当时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比如情绪特别激动?或者收拾了行李?只是单纯带着儿子出门?”
王阿姨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异常…先生脸色好像不太好?太太倒是没什么特别表情,更平常一样。东西没收拾,就是平常出门的样子。但是…”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合理表达担忧的切入点,语气变得激动起来,“警察同志,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们小少爷昨天白天才刚昏睡过一场,身体虚得很!脸色白得吓人!正常情况下,哪家父母会在大晚上带着这么个病孩子出门?还不说去哪儿?这…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她越说越觉得后怕,情绪也越真实起来:“而且…而且说句不该说的,小少爷他…他也不是头一回这样莫名其妙就昏睡好久了!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回!我们做佣人的看着都心疼!可先生太太他们…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怎么带他去医院仔细查查,就…放着不管…”她适时地停住,露出既担忧又不敢多嘴的下人模样,但该传递的信息,已经非常清晰地传递了出去。
一个身体孱弱、时常莫名昏睡的孩子。
一对对此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反常地在孩子病中夜间带其外出并失联的父母。
每一个点,都透着诡异。
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更加凝重。
男警察合上记录本,沉声道:“情况我们了解了。王阿姨,谢谢您的配合。我们需要进一步查看小朋友的房间,以及其他房间,寻找可能的线索。”
两位警察在王阿姨的引领下,开始对温家别墅进行初步的勘查。他们的脚步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出的声响在空旷而豪华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权威感,与这个家里往日那种冰冷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
温澜安静地跟在后面,低眉顺眼,扮演着一个受到惊吓、茫然无助的妹妹角色。周城则如同沉默的影子,始终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警惕地观察着一切,尤其是那两位警察的一举一动。
他们先来到了温寻耀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如同一个精致的儿童样板间,玩具、绘本、小桌椅一应俱全,但却缺乏孩子生活该有的鲜活气息。警察仔细检查了床铺、书桌,甚至打开衣柜看了看。男警察的目光尤其仔细地扫过靠近床头的区域和垃圾桶,但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搏斗或匆忙离开的痕迹。
“孩子平时就睡这里?”女警察问王阿姨。
“是的,警察同志。”王阿姨点头,“小少爷大多数时间都在这个房间。”
“他经常生病昏睡的话,有专门的药或者医疗用品放在哪里吗?”男警察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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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指了指床头柜:“有时候会放点退烧药、温度计什么的。但先生太太…好像不怎么让他吃药,说是等他睡醒就好。”她再次强调了这种反常。
警察打开了床头柜,里面只有一些最基础的儿童常用药,并未现特殊物品。
接着,他们要求查看温智富和恬静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