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岳的目光越过温澜秦苒遥遥相接。秦苒察觉到转过头,视线先在温澜紧绷的侧脸停留片刻,挑眉露出那惯有戏谑的笑,这才迎上张震岳的注视,优雅地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姿态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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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岳轻哼,收回视线,垂眸摩挲着扳指,“你与她这场闹剧,看来是难以善了了。你待如何?”
温澜呼吸还有些紊乱,深蓝色物质缠绕胧月的画面仍在脑中挥之不去。她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心绪,再次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静。她也转头望向那个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身影——那人正心不在焉地品着酒,唇角噙着那抹惯有的浅笑,周遭的喧闹都与她无关,她自成一方世界,一个将温澜牢牢禁锢其中的世界。
“我的脚背只有荆棘没有冠冕,”少女的声音像碎冰相撞,在流淌的爵士乐中剖开一道裂隙,“也无人会朝我跪拜。”她扯动嘴角,“我向来无意逐鹿”
话音戛然而止。记忆翻涌,那些影影绰绰的面孔都在嘶吼着。
“偏偏我生来所持利剑,”她喉间溢出半声哽咽,又迅咽成淬毒的坚毅,“代代王命逼我将锋刃挥向所指。我却永远无法加冕称王。”
乐声在此刻攀至高潮,秦苒的笑声越过人群落在耳畔,甜得像见血封喉的鸩酒。
“爷爷,我该为何而战?我该如何不坠深渊?”
“当初选定你,我可从未后悔过。”
话音未落,他已将那枚扳指褪下。翡翠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
“此刻与你说话的,”他将手掌摊开,扳指静静躺在掌心,“不是什么张氏家主,不过是个姓张的老头子。”
温澜怔怔望着那枚扳指。
“爷爷不是要逼你作何抉择。”张震岳的声音放缓,“你既擅长挥剑,那便精进。你既想要那顶冠冕,就去夺。”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远处与人谈笑的秦苒,复又落回温澜脸上:“秦家不,这位夏小姐,她所求,与你所想,未必就是南辕北辙。”
“孩子,你或许不必,如此看轻自己。”
温澜细细消化着,忽而开口。
“我该为她做些什么?”
张震岳沉默了片刻,最终:“先处理好这边的事。”
“你之前尝试过,转移她的注意力,去激她自身的主动性。或许,你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后的尝试了。”
温澜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她看着张震岳,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张震岳将扳指戴回。
温沉默在喧嚣宴厅里蚀出一小块真空。香槟气泡在杯壁炸裂的细响变得震耳欲聋。
张震岳突然开口:
“别小看任何怀揣野心的女人,”
“包括你自已。”
野心。
在秦苒带着硝烟与香味闯进她生命之前,在见识过那些将人碾碎重塑的手段之前,她确实怀揣着灼热的野心。
可如今
“我明白了。”温澜轻声说,齿间碾碎玫瑰花瓣般的血丝。
“记住,”老人临转身前留下箴言,“最致命的陷阱往往铺着天鹅绒。”
温澜注视着老者融入人群的背影,忽然抬手抚上锁骨处的蕾丝。布料下藏着昨夜秦苒留下的齿痕,此刻正随着心跳阵阵烫。当秦苒带着香风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时,她温顺地倚靠过去,如同归鞘的利刃。
“聊得开心吗?”秦苒的唇擦过她耳尖。
“在学怎么把荆棘编成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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