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郎?”
赵延年回头一看,从灌木丛中站起一个,正是霍去病,手里提着一个匈奴人常用的青铜扁壶。
“侍中,你怎么……”
赵延年吓出一身冷汗。
这几天霍去病在中军,他也乐得清闲,没去关心霍去病的情况,完全没想到霍去病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一个人。
“没什么。”
霍去病招招手。
“我嫌他们吵,躲到这儿来清静清静。
一起坐一会儿?”
赵延年只好打消了练拳的计划,陪霍去病聊天。
没碰见,也就罢了。
既然遇到了,他就不能再让霍去病一个人待着。
万一出点事,担不起这个责任。
两人一起坐下,霍去病将酒壶递了过来,赵延年摆摆手,婉拒了。
他对酒也没什么兴趣,一喝就容易醉。
“你一点也不像匈奴人,甚至不像汉人。”
霍去病笑笑,喝了一大口,又说道:“也不像十六七岁。”
赵延年笑了。
“我也觉得自己未老先衰。”
“先衰倒不至于,好酒好色的老人也有很多。
我想说的是,你太沉稳了。”
赵延年想了想。
“侍中,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领兵作战,驱逐匈奴。”
霍去病挥挥手。
“将整个草原都变成大汉的疆域。”
“为了这个目标,你愿意不喝酒,不近女色么?”
“愿意。”
霍去病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我本来也不喜欢酒色,只是今天有点烦。”
“我和你一样,为了某个目标,愿意抛弃酒色。”
“你的目标是什么?”
“问道,具体的说,是以武入道。”
霍去病无声地笑了起来。
“难怪匈奴人说你是天武士,你的确与众不同,这么年轻就想修道。
我做不到。”
他想了想,又道:“我还是喜欢战场,喜欢这种追亡逐北的感觉。”
“你会成为名将的。”
赵延年坦然说道:“非常有名的那种。”
“是么?”
霍去病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