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灯光清冷,人声隐去。霍承光接通,就听周瑾瑜在电话里呼吸浓重:“你,霍大少,很好!你真的很好!”电话那头应该是个酒局,能听到有人敬酒,就是不知明显喝醉的周瑾瑜来电意欲何为,霍承光沉声:“周公子醉了。”“等等。”那边大舌头。步行,门声,杂音消去,大概找了个地方,现在也是一个人。周瑾瑜喘息,一直叫“阿光”。霍承光在洗手间门口站定:“有事说事。”电话里瞬间静音,片刻才听对方呢喃:“那个贺…什么,贺祁!唉,不行!看着人模狗样,没你那味。”“阿光,谁都比不上你,谁都没你带劲,我就要你!”“谁说我经不起操?小看人啊?王府井到八达岭,能把我操晕的就没有!”“阿光,你来好吗,你来操我,我等你……”霍承光啪地挂断电话。神经病哪儿都有!一秒不到,电话又来,铃声疯狂催人。霍承光打开通讯录,把周瑾瑜拉黑,手机这才消停。索性去洗个手缓一缓,他在水槽前沉默地想,要是换个人跟他说……满腔恶心顿时一扫而空。看向镜中,朦昧的冷调蓝光下,是因虚妄压不下去的唇角。霍承光好笑摇头,小太阳纯情,哪来胆子?擦干手,顺廊道回喧嚣处。nenight欢乐夜已至,酒吧换了强劲舞曲,璀璨光影中群魔乱舞,霍承光绕道回吧台。远远看去,眸色一沉。他位子被人占了,高大背宽的金发老外倚着吧台,举着酒杯,正和小太阳说话。走近听一耳朵,就知是猎艳式的搭讪,霍承光在国外多年,太明白了。过去拍人肩:“heybuddy,heswith”老外像酒精上脑,没让位,回头瞥霍承光:“yours?”搭肩的手压出几分力,霍承光:“e”“hoho,hescute”老外拎着酒杯摊手,这才起身,挺遗憾地颠两步,撇撇嘴离开。霍承光看眼陆溢阳,皱眉,对附近的art投去不满的一眼。art无辜耸肩:“真不怪我,他自己点的伏特加。”霍承光在高脚椅上坐下,把陆溢阳手里喝掉大半的酒杯抽走:“我才走多久,你怎么回事?”陆溢阳散漫的眼神从群魔乱舞上移开,支着头扫回来,含糊地叫声承哥。“还笑。”霍承光胸闷。没打算让人喝醉,谁知他一走就失控。前有递情书,后有见网友,现在更赞了啊,就在他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电话进来,代驾到了,霍承光买单,指指art。后者缩下头,知道自己不地道:“rrydyn,下次一定帮你看住人。”没下次了!扶起陆溢阳,发现小朋友比想象的还醉,不扶都走不顺畅。霍承光头疼,掺人出酒吧到路边停车位,把人小心放后座。反正有代驾,他索性也陪在后面。陆溢阳喝醉很安静,眼睛却不安分,靠着霍承光肩,直愣愣盯着他瞧。霍承光一开始没察觉,以为人睡着,车子开到半路一撇头,才发现哪睡呢?眼睛睁得可大了,角度对着他侧脸,那么近,不知在看什么。霍承光被他看笑,低沉的笑声让代驾小哥都从后视镜里瞥来一眼。霍承光微抬肩,让人靠舒服点:“难受?闭会儿眼,快到了。”颈窝处很轻嗯一声,奶猫惺忪式的。霍承光反手揉陆溢阳脸,心里一句靠,这让人怎么受得了?车子停回金源名府地下车库,这时间点车库没人,霍承光等代驾走远,下车绕到另头,开门把陆溢阳打横抱出,一路抱上电梯回十一楼。与其扶着他要走不走,不如直接抱走。一臂牢牢揽住后背,一手稳稳托住腿弯,让人靠在怀里。照平时霍承光不可能这样公主抱,陆溢阳更不会这么乖得埋在怀里让他抱,今晚怪酒。抱得轻松,还能腾手按密码开门,霍承光就着抱人姿势换鞋回房间。berserk窗帘敞着,房里整整齐齐,没一样摊出来的杂物。霍承光把人放床上,挂着脖颈的双臂却不松,霍承光好笑:“放手,帮你脱鞋。”陆溢阳眼睛发直地瞅他,长臂猿似的,就是不放。霍承光连说两遍都无效,没办法,只好就着脖子被套牢的姿势,勾手帮人把鞋脱掉,把陆溢阳重新抱起来一点,在床上放正。拍拍他侧腰:“醉成这样,明天起得来吗?还要上……”没机会说下去了……陆溢阳忽然抬头舔他唇。霍承光想撑起身,可陆溢阳手臂使力不给起,霍承光就挠他左腰,果然醉鬼的痒痒穴不会因为酒精而麻痹,陆溢阳啊哈笑出声,那口气就泄了,两臂松开饶人一命。